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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王十四歲就藩的封地,便是潯陽。葛家成為他的首位追隨者,即便之後他更改封地,葛家仍是他強有力的支持者。

葛容欽能成為淳王親信,不僅是因為出身門第,也因淳王賞識他的能力。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不能輕易把這個人帶到淳王面前。

他不信那些工匠虛假之言,可淳王篤信,並且對此十分看重。班賀說得沒錯,他不能殺他。淳王特意囑咐過,不能傷害孔大師後人,得完好無缺地帶回去。

葛容欽猶豫的是,若是不能確定班賀手裡真的有淳王想要的東西,帶回去了又如何?再多一個同孟光盧一般混吃混喝,還能得到淳王禮遇的騙子?

多兩張吃飯的嘴事小,若是誆騙惑主,那才該殺。

前車之鑑,容不得他不多想。

而今孔芑多早已亡故,兩位親傳弟子孟光盧與班賀的說辭南轅北轍,到底該信誰?

「我這兩年一直追查你的行蹤,多地出現帶有你師門印記的東西,多半是你混淆視聽的把戲。」葛容欽道。

班賀謙虛擺手:「不不,小人哪有這樣的本事。只是為了餬口,賣過點東西換錢花罷了,東西出了手會去哪兒,誰也說不準。」

葛容欽定定看著眼前這人,從踏入院內那一刻到現下與他正面相對,一點兒也不覺得他有任何獨特之處——若硬是要說,那副皮相倒是生得萬里無一。

渾身都是破綻,也無半點氣勢,甚至不像個干木工活的工匠。

越是這樣,葛容欽越不能按常理去推斷,最原始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不簡單。

葛容欽端起面前的酒,一飲而盡:「我很好奇,玉成縣有什麼能吸引你留下。」

「我以為,這段時日葛大人應該將玉成縣周圍各鄉都看過了,沒有什麼發現麼?」班賀微微一笑。

葛容欽面上紋絲不動,開始惜字如金起來,僅是看著。

班賀輕輕吐出一個字:「鹽。」

答案沒有超出預料,但葛容欽仍是心下暗嘆。

鹽鐵一直為民生大計,自古以來便有史書定論:天下之賦,鹽利居半,宮闈服御、軍餉、百官俸祿,皆仰給焉。

葛家先祖曾出過一任都轉鹽運使司鹽運使,在任八年,葛家富可傾城。身為利益相關者,葛容欽無比清楚葛家這份豐厚的家底是如何得來。

若是有一口鹽井,這個地方將不復現在的模樣,改頭換面。

他不動聲色:「鄉志記載,烏澤鄉曾有過鹽井,不過早已荒廢數十年,就算是當年,滷水產出也是少之又少,雞肋。」

班賀不無遺憾地點點頭:「的確。我試過疏浚那口廢鹽井,皆以失敗告終。鹽井興廢是常事,我想既然此地出鹽,不應該只有這麼一口井,因此往返鄉間多次,以期有所得。」

葛容欽身體微微前傾:「有所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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