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熠面容隨意,卻聽得認真仔細。
「我朝與胡人年年爭戰,經貿卻從未斷絕。無論是民間販賣西域貨品所收商稅,還是朝廷用絹、茶換馬匹,每年所得在國庫中占據了大部分。商貿繁榮,才能創造更大的利益。據臣所知,與海外通商口岸至今只有兩處,何不多放開幾個口岸,廣通商路?」班賀說完,一笑,「臣不過是個工匠,沒什麼眼界,一家之言,請陛下莫怪罪。」
「你的膽子真是大,幾條命夠你揮霍的?沒什麼眼界,就敢『冒死』說這話。」趙懷熠斜倚著扶手,淡淡道,「這事不是你該管的,這次沒有旁人,私下說說便算了,以後少說這些。」
班賀笑著點頭:「是,臣儘量慎言。」
「不是儘量,是必須。那些捕風捉影的話朕可以無視,你要辜負了朕的信任,真被抓了錯處,朕也保不了你。」趙懷熠深深凝視,面容威嚴。
班賀與皇帝對視,感受其中鄭重,收起笑容:「臣不會辜負陛下。」
趙懷熠收回目光點點頭:「退下吧。」
走出宮殿,身上的重壓似乎輕了些,如萬里無雲的天光,破除所有障礙。
班賀長舒一口氣,何其有幸,能遇此君。
皇帝的意思很清楚,這些事不會經他的手,他可以做一個毫無關係的局外人,牽扯的事越少,他越安全。
無論外界如何紛擾,只要不是真犯了不可饒恕的罪過,皇帝一定會保他無憂。
眼看首陽之末將至,也不知道陸旋那邊情況如何。
班賀有些好笑,無人記掛總覺得形單影隻,有個人記掛,又總操些無用的心,惹人心煩意亂。
他輕嘆一聲,但願,一切順利。
遠在邰州的陸旋收到皇帝送來的兩份空白札付,攤在桌面盯了半天,一言不發暗自沉思。
袁志在邊上嘀嘀咕咕,這都來了倆月了,還沒一點兒戰績,將軍也不下令正面攻打,真成混吃混喝的了。何承慕摳了摳有些癢的大腿,他倒是沉得住氣,在哪兒待著都成。
「將軍,咱們到底要怎麼做?要是能打就好辦了,我們帶了火銃和炮,這群烏合之眾根本不堪打擊。」袁志撇撇嘴,要放在之前,這些匪徒早成箭下亡魂了。
陸旋搖搖頭:「不打,還要給他們的頭領官當。」
袁志想起之前好像是說過招撫,覷著桌上那兩份文書,撓了撓腦袋:「將軍,你準備找哪兩個人當這個官啊?」
「兩個?」陸旋反問,他將其中一份抽走,「哪裡來的兩個,只有一個。」
袁志看著他將其中一份收起來,眨巴眨巴眼,忽然雙眼一亮:「我知道了,這招我在書上見過,叫兩桃殺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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