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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津春病假請得蹊蹺,哪裡有這麼巧的事?

李倓再是得意忘形也有些腦子,杜津春是在避事。他意識到了某些沒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從而借病避禍。

范震昱是衝著吏部來的,杜津春想要把吏部摘出來,可他們分明有了應對舉措,難道杜津春不認為他們能撥亂反正嗎?

身旁的聲音有些恍惚,以至於對皇帝的話都聽了個七零八落,李倓不記得自己說了些什麼,只知道那些話漏洞百出,已然落了氣勢。

臨散早朝,李倓聽見皇帝囑咐輔政的寧王代替他監審周衷一案,有了結果再報請皇帝裁決。

寧王素以賢明親和著稱,同朝臣往來友善,從不與誰交惡,為人寬宏。年節誕辰同寧王禮尚往來姑且算有幾分交情,李倓稍稍放鬆了些。

犯官入京,三司會審不日便開堂審理。

三法司於大堂上方落座,犯官周衷跪在堂下,按例詢問一番確認犯官身份,除了來回對話,整個官署大堂沒有一絲雜音。

還沒問幾句,堂下周衷忽然大聲鳴冤,口稱冤枉,自己是遭人構陷迫害。

他不僅不是主動賄賂欽派官員,反而是遭人威逼索要,事後反口迫害,蒙受了天大的冤屈。

「下官從未主動行賄,是陸旋他仗著帶兵駐紮防營,又是領皇命辦差,以他的身份,還不是對皇帝說什麼便是什麼?下官一個區區外官知州,百口莫辯,只得破財消災,給了他銀票!」周衷一把鼻涕一把淚,滿面愁苦,說得情真意切。

御史燕西傑彈劾陸旋的其中一條罪名是公然索賄,候補州判文義友的信中寫的卻是周衷多年來四處行賄,成了慣例。如此一來,誰的片面之詞都不能作數,定然要取證核實。

堂上三位主審眉目威嚴:「你敢對這公堂發誓,沒有一絲編造虛假?」

周衷咬死了陸旋是索賄,行事毫不掩飾,拿著十萬兩銀票就要兌成現銀:「下官對天發誓,若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票號掌柜和夥計都親眼所見,陸旋不僅拿了銀票,還兌了近萬兩花出去。目中無人至此,罪大惡極!」

大理寺卿呵斥一聲:「給誰定罪交由陛下定奪,豈容你多嘴!」

周衷唯唯諾諾閉了嘴。

既然他提出異議,就得派人去查實,勢不容緩,大理寺當即派人前往邰州探明他所言虛實。案件暫被擱置,擇日再審。

知道案件不是一兩日能審清的,陸旋名義上禁足在府里,卻不妨礙他趁夜出門會情人。

班賀看著躺在身邊枕著他腿的陸旋,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這裡的床比別處舒服?」

陸旋向右側身扎在溫柔鄉里,話音都懶散了幾分:「說了多少回,哪座城、哪座屋、哪間房、哪張床都無關緊要。摟著你睡在荒郊野外都舒坦。」

班賀:「……我怎麼有些肉麻?」

陸旋動起來,毫無章法地捏手捏腳:「哪裡麻,我給你好好捏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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