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熠別開臉:「我就是心眼小,受不得氣。你儘管氣我吧,把我氣死就好了!」
「懷熠!」趙靖珩氣急,克制著放軟了語氣,「你這麼說,不是往我心窩裡捅嗎?」
「你說話不捅人心窩?你殺人不用刀,一兩句話就叫我死去活來。」趙懷熠說著,倒在床上面朝里,只給他看後腦勺,「立後也催,子嗣也催,太后叫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把我當什麼,種豬還是種馬?」
趙靖珩啞口,不知如何辯駁讓他漲紅雙頰,他並非只是聽從太后教唆,而是因他也是如此認為,可這話說了趙懷熠肯定更生氣。
最終只是訥訥說出一句:「可你是皇帝……」
趙懷熠回頭看他,瞧見他紅著雙頰無措的模樣,把身體轉了過來。
「五叔,你離近點兒。」趙懷熠盯著他。
趙靖珩遲疑片刻,稍稍俯身。趙懷熠眼睛一眨不眨:「只說我了,你呢?」
趙靖珩眼睫顫動:「臣有沒有子嗣不重要。」
應當說,沒有子嗣更好。
權臣總是為君主所忌憚,哪怕當今皇帝心無芥蒂,難保日後是何情形。只要這一脈留存,就會被當做隱患、威脅。
趙懷熠勾著趙靖珩後頸:「五叔,你要一個孩子吧。我會把他視作親生,我會待他很好,給他所有寵愛……我的什麼都能給他。」
趙靖珩反手捏住他的手腕:「你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
「五叔,我沒法擁有子嗣。」趙懷熠平靜說道,眼睜睜看著趙靖珩露出比見到他吐血更震驚的神情,繼續道,「不是我不想,是我不能。」
趙靖珩甩開他的手:「這不可能……不可能!」
趙懷熠苦笑抱怨:「我連這件事都告訴你了,難道不應當關懷安慰我麼?」
「你在騙我。」趙靖珩冷下臉來,倏地起身。
心中震驚以至於無法直面趙懷熠,想起先前吐血那一幕,怕自己情緒不穩再次傷到他,趙靖珩當下轉身就走。不顧身後的呼喊,只憑著本能逃避般退出寢殿,將試圖詢問的張全忠遠遠甩在身後。
跟了幾步的張全忠摸不著頭腦,先確定皇帝安危才是要緊事。他回到門前,高聲道:「聖上,淳王殿下他,出宮去了。」
門內傳來一聲「進來吧」,張全忠這才走了進去。見皇帝坐在床邊,面色如常,心中卻得不到安定:「陛下,今日還是早些歇息,奴婢叫人拿熱水來……」
「不用,還有奏疏沒有批完,你去幫我備筆墨。」趙懷熠整整衣襟,站起身,「今日之事,別在太后面前多嘴。還有,明日,傳班侍郎進宮一趟。」
原以為淳王回京能讓皇帝開心幾日,反倒聖節當日不歡而散,連親眼見到皇帝吐血都不能讓淳王留下陪伴,可見這回事態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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