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知道陸旋不會安分睡在自己房裡。
陸旋滿不在意:「看見就看見了。他們早晚會知道。」
他湊上來,溫吞的親吻持續好一會兒,今夜似乎格外不舍粘人。
班賀輕撫他的背,尋到換氣的當口出聲:「怎麼了?」
「枳兒帶了封駱總兵的信,我剛才看過了。」陸旋低聲道。
駱總兵的信啊……縱然不知道信里寫了什麼內容,班賀也清楚,讓陸旋如此的不會是什麼敘舊家常。
「信上寫了什麼?」
陸旋低頭,靠在班賀頸窩處:「他給我說了些武將的事。」
當年在敘州時,駱忠和就給陸旋與魯北平提過當朝部分將領,提到他們的升遷、戰績、性格、處事風格等,為將來遇上做準備。
不過那時只是講述各戰役時順口提起,並未系統完整地將所有人都介紹一遍,巒安那位石總兵便是漏網之魚。
陸旋這回在石士輕手下吃了虧,駱忠和分外後悔,沒將自己所知傾囊相授。
但除了石士輕此人在此事中為罪魁禍首,還有另一個人有著不可逃脫的責任。
這回守住巒安城,陸旋以押送滿赤侖王子為由回京受賞,但被與石士輕交好的監軍所污衊,暫留京中。而石士輕遭貶,丟了總兵一職。
看似兩敗俱傷的局面,其中也有獲利的。
兗朝在這場戰役自始至終未丟一城,而駐守巒安的總兵換上了淳王的人,接替鎮守一方。在駱忠和看來,這其中的安排,有著極大的個人私怨。
駱忠和的信中寫到,淳王向來不喜石士輕,只因石士輕妄行事,私下接納外族逃人,就連與兗朝交好的部族逃人也會收容。
邊境接壤地域百姓自願遷移是不可避免的,但逃人卻是完全不同。
逃人是部族的背叛者,被抓回去是要遭到嚴懲的,而石士輕公然接納逃人,勢必會引起對方的不滿,交好的部族也會因他的輕率而得罪。
因此,淳王早就有換掉石士輕的意思,讓自己人取代石士輕的地位。
石士輕自然清楚淳王對自己的不滿,受淳王之命被派來的陸旋又怎麼會得到他的好臉色?
對此一無所知的陸旋,完全是被利用了。
淳王大可以告訴陸旋他的想法,卻並沒有這樣做,而是瞞著他,將他送入險地。
若非陸旋戰力非凡,突破包圍,回城後對石士輕實施強硬手段反制,出事的可不僅是踏白那麼簡單。
班賀無聲聽著,心中掀起軒然大波,控制著呼吸,黑暗中的雙眼早已滿是痛惜。
是他親手將陸旋送到淳王手裡,是他讓陸旋去為朝廷賣命,淳王脫不了干係,那他更是不可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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