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慚愧與心虛皆有之,更多的是,他清楚主要手握權力,這就不會是最後一次,還會有更多非正當的「事急從權」。

班賀明面上不動聲色,但還是沒能忍住,私下裡去了一趟魏凌府上。

見到班賀,魏凌欣喜不已:「我還想著什麼時候,去見你一面,沒想到你先來了。你是不知道,聽聞你在外面出事,我急得恨不得帶兵去掃平山賊窩,蕩平榆河鎮的山!」

班賀笑道:「倒也不必如此,我這不是好端端的。不過,聽起來,你這些日子很是忙碌?」

魏凌面上笑容淡了些,注視眼前班賀,欲言又止,站起身背著雙手走了幾步,又下定決心似的,坐了回來。

他的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恭卿,皇帝的身體,怕是……」

班賀沉聲問道:「太醫的診斷?」

「太醫無法診斷。」魏凌說道。

皇帝自繼位以來,只讓呂仲良呂太醫為其診治,這回皇帝病倒,呂太醫的醫治似乎未能湊效。國舅華明德藉機向太后推舉了另一位太醫。

但那位太醫卻在查看過皇帝情況後,向太后跪求原諒,自慚哭訴自己醫術不精,遠不如呂太醫,不能為皇帝診斷醫治。氣得太后訓斥他一頓,連帶著推舉他的華明德也被責備了一番,卻也無可奈何。

這看似滑稽的場面,卻給出了最危險的信號。

那位太醫根本不是醫術不精,而是明白自己無力回天,不敢接手醫治。

班賀想明白這一點,登時面上少了些血色。

他與魏凌的交情好,但不代表魏凌會什麼話都同他說,尤其是牽扯到皇帝。

魏凌看似大大咧咧,實則該避嫌該閉嘴的分得門清。在宮裡當差,最忌諱的便是嘴松,尤其當今皇帝用人謹慎。

雖然魏凌出身武勛才得以在宮裡當差,但能在御前這麼長時間,也靠著自己明哲保身的處世之道。

會對班賀說出這句話,事情就已經到了一定地步。他必須提醒班賀,早日另擇牆頭,而不是傻傻立在當今皇帝這片朝不保夕的危牆之下。

班賀站起身:「今日叨擾,我先回去了,不必遠送。」

魏凌跟著起身:「恭卿……」

班賀點點頭:「我明白,絕不會向外宣揚,出了這扇門,我便忘了。」

魏凌送他至大門外,鄭重道:「你大可不必慌張,凡事有我能幫上忙的,必定不會推辭。」

班賀笑著道:「有此好友,是班某畢生的榮幸。」

魏凌目送他遠去,眉頭微微皺起。

他心中對班賀的處境再清楚不過。

班賀是靠著皇帝庇佑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任工部侍郎看似風光,事實上,出了工部,他再無任何權柄,在朝中孤立無援——非要算上,陸旋勉強算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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