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澤佑瞪大雙眼:「可以嗎?」
「我可以試試。」班賀細細琢磨,「我得想想,該如何去說。」
孔澤佑既不想待在那層層嚴守的宮裡,也不想讓趙青煒一個人被困,糾結再三,豁出去般用力點頭:「好,要是能進宮,我願意陪著青……新帝!」
他用力拍了拍嘴巴,這破嘴!他是要入宮的,肯定不能再這樣了!
外界的窺探與關心,宮內人都一無所知。
新帝趙青煒身著常服,不遠處坐著他的生身母親,薛太后——趙青煒入宮第二日,或許是出於安撫,太后華清夷指示下,薛太妃被奉為太后。
雖然兩位太后並存的情況不常見,尤其是現如今這種局面,但她們相處還算融洽。
薛太后還是宮妃時便謹小慎微,出身不高,也沒有向上攀爬的野心,華清夷從未將她視作威脅。成為太妃後,在正宮華太后面前無助柔弱的模樣,倒讓華清夷憐惜,常被叫來一同品茶遊玩。
得知兒子成為新帝的消息,薛太后半點高興的情緒都沒有,反而惶恐不安,哭著與驚慌無措的兒子抱作一團。
薛太后帶著趙青煒跪在華太后面前,悲聲哭訴:「姐姐,我這兒子什麼資質,我這個做母親的還能不知道麼?他根本不是做皇帝的料子,怎麼能讓他擔此重任?」
趙青煒如同枝頭淋雨的小鳥,只知道瞪大雙眼看著華太后,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薛太后膝行幾步,扶著華太后的膝頭,仰臉望著她,啜泣不已:「姐姐,求您另選他人!青煒這孩子成不了大氣候,唯恐他愚駑誤國,妹妹就成了大兗朝千古罪人了!」
華太后嚴肅道:「妹妹這是說的什麼話,皇帝豈是你說更換就能更換的?遺詔已經向世人公布,我卻更換皇帝,是要讓世人指著我的脊梁骨,罵我禍亂朝廷嗎?」
她瞥向瑟縮的趙青煒,眼中有些不滿,口中說道:「再者,青煒是世宗皇帝血脈,豈能讓人如此貶損?即便妹妹是新帝親生母親,也萬不可說出這樣的話。」
薛太后淚眼婆娑,不敢嚎啕大哭,嗚咽不止。悲傷得不像是兒子當了皇帝,反而像是被打入大牢。
華太后目光回到薛太后身上,說道:「你我姐妹二人,日後要一同輔佐皇帝,需得同心同力。妹妹現如今住在別處,不甚方便,不如,擇日搬到我這裡來。你我同住,也好增進感情,親近不疑,別被旁人鑽了空子。」
薛太后掉著眼淚,唯唯諾諾應聲,不敢再哭鬧引人厭棄,失魂落魄帶著始終沒能說出話的兒子離開。
從華太后那兒回來,薛太后勉強笑了笑:「陛下想要吃點什么喝點什麼?我去為陛下做。」
「娘……」趙青煒木然看著母親,「你也要叫我,陛下?」
薛太后雙唇顫抖,哽咽道:「陛下繼承皇位,那就得稱為陛下。陛下是我身上掉下的骨血,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陛下仍是我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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