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也徹夜未合眼,連夜去各營挑了好些個身手矯健的士兵,此刻士兵們已經集結在殿外,交代完相關事宜,他便親自送柳四哥下山,一直送到九峰山前。
柳時絮看著熟悉的山景,不由得怔住,眼前這條官道,正是年幼時的他,親眼目睹雙親遇害的地方,儘管已經過了十多年,官道的岔路口也多了好幾條,但他永遠無法忘記那時遭遇山匪的恐懼,以及眼睜睜望著雙親死在刀下,卻什麼也做不了的無力感。
「柳四哥,你怎麼了?」沈澈察覺到柳時絮的異常,「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柳時絮回過神來,忽然問道:「阿澈,那幅牧羊圖還在不在你這裡?」
沈澈仔細回憶了一下,「應該還在我的行囊中,我這就派人去取,不過柳四哥要那幅牧羊圖做什麼?」
柳時絮解釋道:「三年前,團練使吳成繪製了牧羊圖,給衛玄傳遞霍家軍行蹤,然而吳成的家人還在衛玄手裡,他便在牧羊圖中留下保命籌碼,這籌碼正是畫上的風景。」
沈澈一臉恍然:「我想起來了,當時我們抓住的那個細作叫劉安,劉安招供說,牧羊圖上所畫風景,正是長生殿的北側,現在看來,北側不就是九峰山嗎?」
柳時絮道:「但有一點頗為奇怪,九峰山地勢錯綜複雜,牧羊圖所畫的地方並不顯眼,甚至比長生殿還難找,與其說是找到畫中之地,就能找到長生殿,倒不如反過來,先找長生殿,再精確畫上的位置。」
沈澈愣住:「意思是我們最初誤會了吳成作畫的本意?那吳成真正的意圖是……」他掃了一眼九峰山連綿不絕的山脈,心里忽然有了答案。
柳時絮:「沒錯,衛玄是個極謹慎的人,也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只要還在賀朝境內,他就必須萬分小心,九峰山裡有他提前布下的藏身點,而這個藏身點,正是吳成畫下牧羊圖的意圖。」
二人說話的工夫,沈澈的屬下取來了牧羊圖,刺繡圖上的血漬早已干透,密語底下的繡線走向模糊不清,柳時絮捧起一抔雪,將牧羊圖上的血跡清洗乾淨,牧羊圖原本的樣貌逐漸浮現。
畫上之地是一處空曠的草地,牧羊人悠閒地靠在石頭上,望向遠處吃草的羊群,草地的四周是幽深的樹林,視線順著樹林延伸,視野盡頭是高聳的山峰與白雲。
柳時絮收好牧羊圖,準備動身前往九峰山。
「萬事小心。」沈澈沒再說什麼,只能目送著柳四哥離開。
雪一連下了好幾日,直至黎明時分才將將停歇,林中積雪堆了厚厚一層,刺骨寒風穿林而過,直往人骨縫裡鑽,凍醒了睡在樹枝間的楚漣月,打了個冷顫後,她緩緩睜開眼,發現除了守夜的士兵,其餘人都還在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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