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巫青禾不一樣,她頂著這張皮囊猶如商人懷揣著珠寶招搖逛市,一眼看過去,她身上散發的內斂溫和之氣不自覺讓人駐目。
如果將遲逢春比作巍巍高山那一抹雪尖,那麼巫青禾便是一捧化開的白開。
白開看似普通,可世人皆知白開水解渴清甜,它乾淨亦不含任何雜質,沒有任何攻擊性,方為飲用上選。
這也是遲逢春最為苦惱的地方,青禾似乎意識不到自己的特殊,若是放在以前倒也還好,畢竟她之前喜低調行事,只有極少數聰明人才發現了她的光華。
可現如今,換上了他殼子的巫青禾一下子如同擦去蒙塵的寶石,驟然三四分光彩被他這張臉點成了十分華彩,直直叫人移不開視線。
遲逢春還是不放心地再一次囑託道:「青禾要是遇到那些擾人的東西,一定兇狠點,最好是直接用眼神逼退她們,不要給她們任何可趁之機。」
可惡,要是放在以前,遲逢春早就會選擇悄悄在暗地裡下黑手了。
可是現在,沒有靈力的他如同普通人一樣,什麼都做不了,而青禾本人是個情感遲緩的笨蛋,她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的招蜂引蝶。
好煩好煩好煩,那些擾人的東西什麼時候才能識相點,或者說有什麼辦法能證明他的主權。
巫青禾看著黑髮女人溫秀面容蔓延上的醋意,她啞然失笑,迎上那雙似有不滿的清亮黑瞳,她壓著胸腔里迴蕩的柔軟笑意,猝不及防地親昵在他氣鼓起的軟白臉龐上親了一口,順口還咬了一下。
看見遲逢春驟然放大的瞳孔,她含笑溫柔道:「好的,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
頂著一口牙印的遲逢春暈暈乎乎的,全然忘記了自己的上一秒還在吃醋。
後面的幾日一如之前,仿佛一切都回歸了平靜的日常生活,除了巫青禾。
她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從穿到遲逢春的身體後,她時常做夢。
夢裡的一切總是斷斷續續的,夢裡的她是清醒無比的,可醒來後她又記不得夢裡的一切,腦子宛如被薄紗蒙住了,全然模糊。
她隱隱約約記得夢裡的自己是一個小孩,然後……有個時常帶著猙獰面具的大人跟在自己身邊。
她跟那位大人應該很親密。
巫青禾不知道怎麼形容那種感覺,她只知道那位大人的脾氣很溫和,就算自己故意挑釁他,他也不生氣。
當然,巫青禾本人肯定不樂意去挑釁那位大人,可是她夢裡附身的小孩就像是一隻過分警惕的貓貓,隨時隨地都會給靠近他的人來上一記爪子。
而巫青禾為什麼會覺得那位大人脾氣好呢?
因為每當她都覺得小孩有些過分的時候,那位大人總是包容地摸摸小孩的頭頂,身上透露出一股近乎神性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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