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吧。」聞祭坐在了軟榻邊,將衛梓諸身上的錦被蓋好,「怎麼好好的,就生病了?」
天瀾走上前,跪在了聞祭跟前,低眉順眼,「是奴婢沒有照顧好小公子。」
聞祭垂眸看她,淡淡說道,「你什麼性子,本尊知道,怎麼會在這裡疏忽?有什麼問題,現在說吧。」
「教主好些日子沒來見過小公子了,」天瀾輕聲說道,「小公子日漸沉寂,與奴婢說話都少。他性子倔,不肯多穿便絕不多穿一件,阿阮姐姐也來勸過,小公子沒聽,跟著左使走了,這些日子都住在了演武場,奴婢沒法子,只能跟過來,卻也做不了什麼。」
聞祭聽她說著,覺得她說的是另一個人,明明阿衛是個極聽話的孩子啊。聞祭蹙著眉,看著軟榻上陷入昏迷中的人,半晌無話。
「木圖不會顧及這種小事,還是要天瀾你上心,這幾日煎藥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務必要讓他調養好。」
「是,教主。」
蘇二將藥方交到天瀾手上,讓她先去煎藥,剛準備站到聞祭身邊去,就被一句「玄蛛先去忙吧,需要密切關注的事情還多著呢」趕走了。
房間內就剩聞祭與躺在軟榻上的衛梓諸,聞祭注視著那張逐漸成熟變得分明的臉,眉眼凌厲,依舊如刀。
「笨蛋。」聞祭無聲開合著唇瓣,吐出一句胡語。他要的是一個能獨當一面的下屬,是一個按著他的意願走向的棋子,他願意滿足他的棋子所有需求,付出什麼都在所不惜。
但,一顆不能好好利用的棋子,他就需要再次考慮價值了。
聞祭抬手拂開落在衛梓諸面頰上散落的髮絲,他在成長,這不可否認。就在他的一轉眼間,再回頭看時,他就已經變了一番模樣。聞祭收回手,轉動著手上的白玉扳指,不過,他又怎會輕易捨棄,他向來相信自己的眼光,一如他往日所言,這個人,值半壁江山呢。
「衛梓諸?衛梓諸你在哪?」
聞祭突然聽見外面有人在呼叫,聲音聽著有些嘶啞,不算難聽,卻也好聽不到哪去。聞祭站起身,準備走出去,原本靜靜躺在軟榻上的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一直沒放開的劍跌落在軟榻下,倒是把聞祭驚了一下。
「別……走……」衛梓諸艱難睜眼,表情像是很難受,手上的力氣真不小。聞祭聽到他的聲音低沉沙啞,比外面那個聲音過之而無不及,大抵是少年時期變聲了吧,再加上感染風寒,嗓子難受,這才讓聲音變成這樣。
聞祭便又坐了回去,安撫地摸摸衛梓諸的額頭,感覺到他額頭上燙手的溫度,眉心又蹙了起來。聞祭不明白,衛梓諸鋒利如刃的眉眼無端透出的焦慮,到底緣何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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