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稟鰲見他半點不慌張,也不動聲色,心裡卻起疑。這封書信是從一個江湖人手中得到的,那人告知信上寫的是紅蓮教與若羌勾結入侵中原,但是他手下有精通西域文者,卻說信上是若羌出兵的事情,並未提及其他。
路稟鰲能知道周協的身份自然有他的路子,只是他還真無從知曉紅蓮教是否真的有敵意。江湖混亂,與朝廷針鋒相對,總是說著什麼掌權者昏庸無道,閹黨掌權,後宮干政,真是勞煩他們江湖人為朝廷操碎心了。紅蓮教與江湖人勢不兩立,雖說是外域所控,但也不是非得讓路稟鰲來剷除不可。
不過,於路稟鰲來說,少一個敵人就是多一個朋友,就目前來看,他與紅蓮教還未到兵刃相接的地步,還能享用一個好廚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周堂主說的是,」路稟鰲站了起來,指著窗外的繁華燈火,「你看,是不是到了時候了?」
周協不明白他說的什麼,下一刻,路稟鰲就對著侍衛說道,「給本相在頤園搜,將罪臣餘孽全部抓起來,一個不留。」
周協從座位上站起來,看著那群訓練有素的侍衛整齊地衝進了頤園,一瞬間教坊內響起男男女女呼聲無數,一群人蜂擁逃竄,跑了出來。
路稟鰲站在窗口,將對面的情形完全收入眼底,侍衛上了樓,一間一間破門而入,將整座園子的人驅趕到了大堂中,再把一些不相干的富商驅了出去,一群女眷站在大堂里,一個個噤若寒蟬,還響起了嗚咽聲。
路稟鰲慢悠悠地走到了頤園裡,自己尋了把椅子坐下,侍衛長走上前來,報導,「大人,頤園三十七位歌伎,十八位舞伎全部在此,人已清查完畢。」
「嗯。」路稟鰲點點頭,對侍衛的行動迅速極為讚賞,「把那幾個罪臣餘孽,帶上來吧。」
「是。」侍衛長一聲令下,幾個女子被人從人群中扯了出來,跪在了路稟鰲的面前。
路稟鰲眼睛雖小,可是看得分明,也記得清楚,面前的四個女人,他都叫得出名字,「你叫趙素娥,是吧?」
身著粉裳的女子流著淚,哭花了一張臉,顫抖著倚靠在旁邊的人身上。
「你爹是趙參判,可真可憐,被一群藏頭露尾的宵小之輩一攛掇就做了出頭鳥,想要謀害我……」路稟鰲搖著頭,白胖的臉上滿是憐憫。
他又看向旁邊的人,「你是……謝韻兒,你是岑欣敏,兩位的父親為首聯名上書彈劾我與吏部尚書,被下獄之後,竟然派遣江湖人劫獄、刺殺我,賊心不死。」
岑欣敏瞪著路稟鰲,一雙杏目瞪得渾圓,她狠啐一口,「呸!你這個狗官,死不足惜,我恨不得切下你的頭,將你掛在城樓之上,讓世人見你卑鄙可憎的面目!」
路稟鰲捂著胸口,像是有些難過,「小姐說得好狠毒。此法甚好,待我回京,就刨開岑大人的墳,將岑大人按小姐所說,掛在……城樓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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