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半句話有些含糊,聽不清楚,聞祭問了句,「你說什麼?」
衛梓諸有些焦躁的把人往後拉了拉,「你不要和他多說什麼。」聞祭見他不安,想必當年的事情還是給他留下了心理陰影,也不強出頭,坐了回去。
影子一般坐在一旁的車夫揚起了鞭子,要驅馬離開,一匹狼橫在前行的路上,露出一口獠牙。一直未曾開口的衛楚感覺口腔中的唾液分泌得快了些,他得說些什麼挽留他們才行。
「梓諸,你怨恨我嗎?」
即便寧深就在前方不遠處,那股令人不痛快的感覺越發強烈,但衛楚和他是不一樣的。衛梓諸向前探出了一部□□體,抬眼看他,「我不怨恨您。」他的表情極其認真,也帶著懷念,「我依然是愛您的,只是我不需要依靠你了,所以不會再如小時候一樣跟著您。即使顯得不親近了,但這片心意請不要懷疑。」
衛楚瞬間紅了眼眶,這樣平靜的態度比大發脾氣還叫人難受,他已經成了一個完全脫離自己的,獨立的陌生人。衛楚猛地看向寧深,目光中的怨恨如同化為實質,可他還是只看見一張不知死活的倔強面孔。
「好,你過得好便可。能見你一面,若你得空,常回……常來故地拜訪。」衛楚別開臉,轉身離去,另一個人打了個呼哨,所有的狼都分散開讓出了一條路。
寧深見人走了,面容瞬間狠厲起來,看著面前這輛單薄的馬車,幾乎想要撕碎它。如果沒有他,衛楚不必遭罪,也不必受這心理上的煎熬。可他也沒有辦法,衛楚想念衛梓諸了,他都為了他回到這裡來了,讓他們多相處一點時間又何妨?
但是只能一點點時間,再長一點都不行。寧深嘴角翹了翹,卻僵硬無比,他對著聞祭說道,「我這有一樣東西,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你若隨我走,我便……給你。」
他手中的那具軀體是被扔掉的,誰知道是不是亂扔的垃圾?但是管他呢,先吊著胃口,把人引來再說。寧深打著這樣的主意,面上更是一臉高深莫測。
聞祭掐著手中的佛珠,仔細看著他,想要看出一點端倪來。若說是誆騙,在沒見著他的時候寧深也是這樣和阿衛說的,那他手中肯定是有什麼。就算是誆騙,現下也是為了阿衛隨他們回去見衛楚,這也無可厚非。他垂下眼瞼,掩去憐憫,阿衛碰上寧深這樣的禍害,真是可憐了。
「我隨你去。」聞祭痛快應下了。衛梓諸瞬間緊繃起來,但是這是聞祭做的決定,他不會反駁,只是瞪著寧深說不出話來。
車夫扯了扯韁繩,改了道。聞祭退回車廂里,伸出手覆在衛梓諸的手背上,「阿衛,我不是個看重俗禮的人,也不會說生身之恩之類的話束縛你。父母無德即不愚孝,寧深麼,你無需理會,我只想知道他手中到底有什麼東西。」
「可以。」衛梓諸沉吟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你不要和他接觸過多,他實在是陰晴不定,若是有對你不利,你一定要待在我身邊,我定會護著你的。」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聞祭細想一番,這不是往常他對阿衛說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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