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包里拿出壓縮食品，殷霖初搖頭拒絕，凝視那片灰白的霧氣，心裡生出幾分怪異。

集合返回的時間一到，霍嶠立刻帶著殷霖初回到下車地點，再晚些天就要黑了。殷霖初找到幾樣植物樣本，滿意地完成今日任務乘車返回營地。

白天只在野外簡單進食，回到營地第一件事就是解散回宿舍更換衣物，然後去食堂。殷霖初快步往宿舍走去，不知道董潤言今天怎麼樣，這可是他第一次獨自留在營地。

剛進入走廊，不祥的預感湧上殷霖初心頭。他放慢腳步，身後霍嶠抓住他的手腕，微微用力，示意還有他在。

殷霖初看著那間本該屬於他和董潤言的宿舍，此刻那扇門像是遭遇了什麼暴力襲擊，少了小半截，滿地合金碎屑。

那扇殘缺的門剩餘部分邊緣參差不齊——像是被狗啃了。

走到門前，門內董潤言正驚慌失措地抱著那條長毛狗，見到殷霖初像是見到了主心骨：「大少爺！狗……我一回來就看到它這樣了！」

那條狗一動不動，閉著眼仰躺著，身體僵直，幾乎看不出還在呼吸。

這才出去一個白天，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在自己手裡出的事，恐怕不好交代吧？殷霖初為難地轉向霍嶠，霍嶠向前一步將狗接過來，轉身向外走去：「霖初，你跟我來。」

跟在霍嶠身後，一路行至食堂後面的一座小房子前，殷霖初把狗抱在自己手裡，低頭確認它現在還活著。

霍嶠按響門鈴，很快一個胡茬唏噓的男人開了門，迷茫的一雙小眼睛瞪著外面兩個人，好半天才認出霍嶠來：「霍中校。」

霍嶠側頭給殷霖初介紹那人：「霖初，他是這裡的獸醫，常怔平。」

「受一？什麼時候的事？」殷霖初有些驚訝地抬起頭。

他不久前才感嘆不知道有沒有新的對象出現，這就來了！

霍嶠來這裡才多久的功夫，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嗎？對象這就多得需要編號啦？

眼前這人模樣看起來，就，挺不挑的。

怎麼字幕一點動靜都沒有，這可是屬於瞞報軍情了啊！殷霖初對字幕充滿唾棄，竟然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提示一下。

常怔平被這一問給問懵了，回憶好一會兒，才不確定地道：「也就剛來這裡的事吧。姜大校知道我懂點這方面的技術，就給我安排了這麼個工作。但也不是什麼主要任務，休息時間兼顧一下就行了。」

「一來就是？還是姜大校安排你的？」殷霖初捏著狗的雙手激動得使了些力氣。

當霍嶠對象還需要懂技術嗎？他們整得挺專業啊！

常怔平被他震驚又欽佩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說話聲音逐漸變小：「服從上級安排是我們的天職。況且我在學校學了這個專業，能在這裡用上也算是沒白花學費……」

殷霖初連聲驚嘆，他今天可能要長見識了：「這還是個能在學校里學的專業？」

「是的。」常怔平不好意思地遮了遮臉，「雖然當時就讀的是最好的醫科學院，但學的是畜牧獸醫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