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行俠仗義之路,就在那一天被完全斷送。
那日霍嶠受師命前去誅殺邪教頭目,順利潛入宅邸,暗中偵查確定只有那人獨自一人在院中澆花,他便從牆頭躍下,劍指目標。
他沒有立刻出手,身為俠者,當然不能用暗中偷襲那樣卑劣的手段。
沒有旁人在,院子裡只有嘩嘩的澆水聲。
霍嶠聽見低頭澆花的那人問:「你是什麼人?」
霍嶠坦然道:「我是來殺你的。」
「嗯,去外面領號排隊。」
那人甚至沒有抬眼看他,兀自澆著水。
「嘩嘩嘩,嘩嘩嘩。」
澆水聲沒有停過,霍嶠被無視得徹底。
他向前一步,劍尖也往前送了三寸:「殺你還要排號嗎?」
那人終於勉為其難抬眼瞥了瞥他的劍尖:「墉山派的弟子?何昇的號都沒有排到,怎麼就又派你來了?」
何昇是霍嶠師父的名字。
霍嶠察覺不到他身上的殺氣,只是坐在矮竹椅上慢悠悠澆著眼前的花,忽然生出了一些疑惑,找錯人沒有?
「你是殷霖初?」
「我是。」
殷霖初終於抬起頭,露出一張俊秀的面孔,眉心蹙起,視線不斷在下方掃視,像是在忍耐著什麼。
霍嶠戒備起來,時刻提防他出手。
「你要來殺我就殺我吧,為什麼要採花呢?」殷霖初認真發出疑問。
霍嶠自詡行得端坐得正,立即為自己辯駁:「我從未做過那樣的事,你不要平白誣陷。」
殷霖初放下水壺站起來:「你現在腳還踩在我的花上,還敢說沒有?你知不知道這株花價值多少?」
啊,是這個踩花……霍嶠退後一步,語氣真誠:「抱歉。」
殷霖初額角青筋跳了起來:「你現在踩的更名貴。
這兩株花一共五千兩,你賠。」
「可……我是來殺你的。」
霍嶠跳到青石板上,總不至於這塊青石板也踩不得。
殷霖初快步走到那兩株花邊,心疼得不行。
「你殺我可以,欠我的錢也要還,這是兩件事,一碼歸一碼。」
他站起身,向霍嶠伸出手來。
那隻白皙纖長只帶一點薄繭,一點都不像習武之人的手,卻是在伸手找他要錢。
霍嶠心中疑惑,卻發現對方真的沒有要出手的意思,緩緩放下拿劍的手:「可是我沒有錢。」
殷霖初忍無可忍,抄起手邊的細竹枝,攆在他身前抬手就抽。
霍嶠下意識揮劍斬斷那根竹枝,劍刃帶起的劍氣拂過殷霖初的發梢,劍尖停在他頸邊半寸。
殷霖初笑起來:「你是要殺了我嗎?對啊,殺了我這筆債就不必償還,這輩子也不用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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