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善蘭堂,瑞王投鼠忌器,不敢明目張胆地拿人,」沈翊頓了頓,又說:「不過,陶家要是出面,會麻煩些。」
陶綺雲姓陶,血脈相連,善蘭堂管不了這個。
聞姝蹙起了眉頭,「她和離時陶家都不接納她,往後也別想控制綺雲。」
陶綺雲要是回到陶家,那下場會比在南臨侯府更為慘烈,周羨青正得聖寵,瑞王不能拿周羨青怎麼樣,卻可以捏死陶綺雲。
陶家既然站在瑞王這邊,從前就不管陶綺雲,往後也不會在意陶綺雲的生死,說不定還會眼巴巴送給瑞王獲得信賴。
女子的命苦,不得寵的庶女命更苦。
沈翊說:「那就只能鬧大,陶家也是要面子的,鬧得撕破臉皮,陶家也就收斂了,只是這樣,陶綺雲也難免被人議論。」
一個和離又被娘家拋棄的婦人,很難不遭受非議。
「無礙,留著這條命就好,相信綺雲會想清楚,」聞姝吹涼了藥,用瓷匙舀著餵到沈翊嘴邊,「來,吃藥。」
「真苦。」沈翊劍眉皺起,一天三次藥,喝得他嘴巴都是苦的。
聞姝剜了他一眼,「活該,誰叫你不把自己的性命當回事。」
「你要是不出這樣的餿主意,背後之人也無從下手。」前兩日看沈翊難受,聞姝還不怎麼說他,現在見他精神好起來,怨怪比心疼更多,總是忍不住念叨他。
沈翊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偏偏還反駁不得,順著她的話點頭,「王妃娘娘說的對,我的錯,我活該,讓太醫往裡加點黃連,苦死我得了。」
「再亂說話!」聞姝瓷匙塞進他嘴裡,抵著他舌尖,「什麼死不死的,還不夠長記性。」
「你躺在榻上時,我把諸天神佛都求遍了,你再來一遭,神佛都嫌我嘮叨。」聞姝抿著嘴角,語氣很是不滿。
沈翊吐出瓷匙求饒,「呸呸呸,不提了,你看我呸掉了,不算數,吃藥,藥涼了更苦。」
沈翊這次是在聞姝那留下個永久的把柄了,往後但凡提到這事,他都要啞口無言,只剩下愧疚,誰叫他讓聞姝掉了這麼多眼淚,一連幾日,聞姝的眼睛都是腫的。
「這次傷得重,少說得喝一兩個月的藥將養,慢慢喝吧你。」聞姝把藥給他餵完,換了蜜糖水來,「喝點甜的壓一壓。」
「謝娘子。」沈翊薄唇上揚,姝兒嘴裡說著狠話,可仍舊記得每次讓人備下糖水,她啊,心最軟不過。
藥喝了,糖水也喝了,聞姝扶著沈翊下榻,「太醫說要略微走一走,總是睡著於身子不利。」
「是睡夠了,頭有些沉。」沈翊的手臂壓在聞姝肩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交給了她,湊得越近,越是能聞到她身上幽幽的蘭花香。
沈翊深吸了一口氣,表情有些滿足,「好香,似乎在獵場你身上的香氣更濃一些。」
「興許是獵場更為空曠,沒別的氣息攪擾,小心腳下,別亂動。」聞姝一手托著他的腰,一手握住他搭在肩上的手指。
「沒亂動。」沈翊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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