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因是頸部大動脈割裂大出血導致休克,除此之外,身上沒有其他傷口,血液里同樣沒檢測出任何致幻或鎮定藥劑。到目前為止,只有校圖書館的老師證實,10日晚9點40分左右,候心悅從圖書館前門離開,之後再沒人見過她。
從圖書館到藝術樓步行時間大約30分鐘,有數條小路可穿行到那兒,目前警方還沒查明,為什麼死者要在人跡罕至的時間點去藝術樓,而且也想不明白,她一個文學院的學生有什麼理由要去藝術樓。
除了這些基本信息,引起警方重視的一個關鍵點是,候心悅是聞風詩社的前社員。連續兩名死者都與詩社有關,這讓警方的調查方向一下子轉到聞風詩社上來,懷疑兇手也與詩社有關。
因此石秦調查完詩社所有成員的不在場證明後,又將矛頭指向詩社留存的材料,指望從上面找到兇手相關的信息。沒想到一來就踢到宋聰這塊硬板子,對待嫌疑人石秦他們可以雷厲風行,但對待學生,他們只能和風細雨,不敢動真格。
李僵被臨時徵調過來說服宋聰,其實他也沒底,這宋聰是出了名的難搞,凡他要辦成的事,就是鑽破腦袋也必須辦成。前年學校不給詩社撥經費,他從校領導一路找上教育局,硬生生從有限的經費中摳出一大塊拿來置辦鉛字印刷的器材。那時他還只是個大一新生啊!如今更不好應付。
宋聰挺直後背,拒不接受這種解釋,說:「印刷的內容可以當場檢查,沒必要帶回去。」
李僵為難看向石秦,石秦知道拿他們沒辦法,餘光瞥見焦棠他們,一拍掌,道:「行,省廳的領導也在,咱們幾個人就在這兒檢查這些材料。」他大概心裡暗喜,正好省了局裡分配警力來看這些文縐縐的東西。
董騰飛哇地叫出聲,他是體育生,讀書寫詩這玩意,他不在行呀。
可沒辦法,四人只得坐下翻閱成堆的舊卷,宋聰在旁邊充當解說員,解釋哪本詩集是什麼時候編的,哪首詩是誰人所寫。
油墨撲鼻的詩集上,焦棠一目十行,有些詩句晦澀難懂,狗屁不通,她便只挑字眼看,如果沒有特別關乎死者體貌或死亡狀態的,她均撇下,有些詩句通俗易懂,她便快速瀏覽完,簡單分了個類。
在浩瀚的文字里尋找兇手信息,無非是期望從中找出是否有人曾表達過殺人的意圖,或是否有渲染仇恨、極端思想等負面情緒的字句。
蘇雅偶爾會指出一兩句,如「冰冷的世界,行屍走肉的人在跳舞……」或「今夜我為生存在這片土地的人羞恥,我恨他們的冷漠……」諸如此類有報復社會傾向的句子。石秦也會認真地一一登記下,大聲盤問宋聰,寫詩的人真實信息。
可焦棠不認為兩起案件與報復社會有關係,因為它充滿隱蔽、神秘的氣息,兇手試圖向公眾表達的情緒與想法,並不是強烈的抗議,而是一種近乎冷靜的感受。
無奈大部分學生的詩作都有經天緯地的魄力,對社會、對國家、對教育體制、對文學,都有嚴苛的想法,於是表達出來的就是一種理想主義的憤怒。表面上看,確實有「報復社會」傾向,可本質上只是一種知識分子的「尖酸刻薄」,一種別致的歷史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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