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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眾人始料未及,刁舍手中捏住兩極電線,一左一右插入死者的太陽穴。

死人被高壓電擊,重重彈跳起來。刁舍露出興奮的神采,但很快興奮之情褪去,取而代之是沉沉的暴躁。一次彈跳過後,無論刁舍怎麼加大電力,死人都不再有反應。

齊鐸靠在車門邊,嗤笑出聲。

刁舍輕蔑地哼一下,補上一句:「笑什麼笑,手下敗將。」

齊鐸收起笑,露出殺意。

兩個人靜靜對視,用眼神廝殺,片刻後,刁舍率先扭開頭,下了車。他對現場毫不留戀,裝模作樣地扣緊西裝紐扣,連一個眼神也不屑留下,轉身走入漫天風雪裡。

如此裝逼行徑叫焦棠目瞪口呆,她第一次清晰認識到清洗計劃的人精神狀態比蔣鞍舟好不了多少。

黎天白收回暫時空白的表情,對齊鐸說:「你把車門關上。」

齊鐸合上車門,站開去。焦棠與途靈也遠離車身。

黎天白在車裡,用手指撫摸駕駛座,又湊上前去撫摸方向盤與儀錶盤。緊接著,整輛車又開始嗡鳴。

一通操作過後,黎天白從車上下來,手上端一個回形齒輪,運轉很慢,與之相比,他的語氣卻不斷加速。

「這不是他的車,車子跑過的路不多,大部分時間處於靜置的情況。而且這輛車經過改造。然後,車輛停在這裡之前,曾經停靠過一個地點,在那個地點逗留的時間比較久。」

說完,他轉向途靈:「我需要你幫我調取路段監控,才能確定具體地點位置。」

途靈:「沒問題。」

一旁沉默的石竹見黎天白完事,小心翼翼上前打開駕駛座車門,探進屍體的臂腕。

她一邊探,一邊望天色。

兩分鐘後,她鬆開死者手腕,對期冀的眾人說:「他的脈象像棉絮一樣又軟又散,說明這個人長期處於壓力下,體內臟器積攢濕郁之氣,經常感到心力交瘁。他生前幾天精神極差,驚恐情緒不斷累積到達極限。另外就是他的脈象有一段急促上升的波峰,說明他是突然被害的,死亡瞬間來臨,而且完全出乎他的預料。」

焦棠幽幽嘆口暗氣,鼻端的白霧就像她腦中的念頭,升起又散開。

她想,黎天白說車子經過改造,側面描繪出兇手精於計算,步步為營的形象。石竹又說這個人死前焦慮,死得突然,顯示兇手是坐在后座或者死者看不見的角落,突然出手襲擊。問題是,突然勒死一個人,為什麼需要費盡心思改造車輛?難道只有在這輛特殊的車裡,才能殺人?

她邊想邊鑽入車子后座,觀察起前面那個失去溫度的頭顱。

假設駕駛座就是死亡的位置,兇手可以突然起身用手臂勒住受害者,也可以用繩子一類的物體套住受害者脖子往後、往兩邊交叉拉緊。前一種辦法不符合兇手膽大心細的人設,後一種方法會產生兩種不同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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