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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舉報我?」周三海伸手去薅他頭髮,北牧躲開去,但是體力上不如人,被周三海按在門板上。

方硯帶人上前解圍,周凳的人也一哄而上,最後,北牧還是流著兩條鼻血被捆綁著押送往鄉大院。

莫笙笛臨時出現,湊到前邊看熱鬧,游千城這會兒被方硯拉著去拯救村里唯一的預備大學生。

人群鬧哄哄走後,北牧門前只剩焦棠和石竹。

焦棠給石竹使了個眼色,石竹轉身潛進北牧家裡。

焦棠見四下沒人,才從門後邊拉出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還是狼狽潦草的北牧。

妄相的扮相惟妙惟肖,一時半會周凳那些人是看不出端倪的。焦棠放心地拉住繩索,將北牧硬拽上路。

北牧是個硬骨頭,一路上嗚嗚大叫,直到來到田棗兒的房前,他才愣愣停下來。

田棗兒屍身還在河溝里,可是門前已經挽上白聯,北牧微妙地縮了縮脖子,只盯著那團白花花看。

焦棠將人拖進屋裡,合上門,這才將北牧嘴巴上的布條子扯下來。

開門見山,焦棠直接問:「你殺了田棗兒?」

北牧定住,他的神情十分怪異,既非恐懼也非震驚,就是臉色發白,眼神也更加尖銳,像是面對一場絕不會屈服的酷刑。

但他不說話,只是對著田棗兒的炕磕了一個響亮的頭。

此時,焦棠回想起尚秋水和他的對話。

昨晚兩人見面時,尚秋水說:「我跑路將鞋跑丟了,那鞋是肯定尋不回來的。如果田棗兒當時拾到了,就該去當石神大人的托塔天王吧?」

北牧說:「田棗兒如果不是跑太快,我就能攔住她了。「

尚秋水搖搖頭說:「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從這隻言片語,焦棠能捕捉到北牧在昨晚肯定見過田棗兒。

焦棠故技重施,又訛了一句:「昨晚田棗兒跑得快,你為什麼不攔住她?」

北牧登地抬起臉,眼神劇烈晃動,身體也跟著抖動,大聲問:「你在那裡?」

「是。」

「不對。你不在。如果你在那裡,你應該當場知道事實,你不會還去找秋水。你偷聽我和秋水說話了!」

這人警覺性也太高了!焦棠眯起眼,對付這種思維敏捷的人,或許應該用用偏門。

這麼想時,對面北牧霍地抬起腿,就要往門外跑。

焦棠逮住他,他使勁掙扎,見掙扎不開,這才大聲喊:「姑娘,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在這兒審嗎?」

天有些陰,房外的病牛哞哞哀鳴了好幾下,每一下都對著屋裡的角落叫。

焦棠忽然想起來,田棗兒是寡婦,這說明,這處屋子裡曾經也死過她的丈夫,如今又死了一個寡婦,正犯了雙煞的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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