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沈澤雨嘆了口氣，語氣苦惱，「我沒想好自己能不能做一個孩子的母親，但蘇蘇很想要。」

陳詞弄明白了：「所以你們沒商量好就直接過來了？」

「嗯。我拒絕不了她。」

沈澤雨老實交代，被陳詞「呸」了一口：「死老婆奴。」

陳澤雨：「……」

她一時無言，陳詞又問：「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要還是不要？你要不要和她商量一下？」

「不知道。」在這件事上，沈澤雨很糾結，「我可以要，也可以不要。主要看蘇蘇……我很難拒絕她。」

「哦……」陳詞瞭然，她想了想，放緩了語氣，「我覺得你既然都做了體檢，看起來對要孩子這件事也沒有那麼的抗拒。」

「既然蘇蘇想要，那就同意她唄。你也不要總想著自己什麼情況，要不了孩子。」

「教育小孩雖然很難，但是你要相信一個生命的韌性。把她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尊重，愛護，關心，照顧……這就夠了。」

沈澤雨嘆了口氣：「你光是這麼說，我聽得都很累。我覺得除了對你和蘇蘇以外，我沒辦法對別的生命有這樣的耐心。」

陳詞寬慰道：「哎呀，放心啦，你會有的。」

「你既然愛蘇蘇也會愛她生下的孩子。」

「愛屋及烏，是人的本能。」

沈澤雨聽得很無奈：「但願吧。」

她們又聊了一會，陳詞要去睡了，兩人才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沈澤雨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的文檔在發呆。許落蘇從浴室里出來時，看到的就是她呆坐在沙發上，盯著文檔，雙眼放空的模樣。

她擦著頭髮走向沈澤雨，單手搭在她身上，身子挨了過去：「在發什麼呆，該洗澡去了。」

沈澤雨聽到她的聲音抬頭，怔怔地看了她好一會。

許落蘇被她看得莫名，抬手揉了揉她的發，笑著問：「這麼看我做什麼？」

沈澤雨看了她好一會，才抬起雙手抱著她的腰，將臉埋了進去。

「唉……」她嘆了口氣，接著就沒有再說話。許落蘇的心也伴隨著她的嘆息，變得忐忑起來。

她揉著沈澤雨的捲髮，語帶擔憂：「阿澤？」

「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直到如今，沈澤雨的病也沒有全好，每年到了冬天，都會犯病。

她的關切那麼明顯，再這麼下去，恐怕會引起沒必要的憂愁。沈澤雨深吸一口氣，放開許落蘇的腰，仰頭看著她道：「沒什麼，就是有點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