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旭並不在意他的回答，笑著坐到沙發上，輕輕貼上閉目養神的男人。

冬日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男人白皙的臉上，只剩寒意。

言旭聲音很輕：「老闆，要去我房間睡會兒嗎？您看起來很累。」

男人幽幽開口，聲音柔和：「不用。綜藝錄完了？」

「嗯，錄完了。您都知道了？」言旭垂眸裝乖。

男人緩緩睜眼，狹長的丹鳳眼裡透出狠戾，「解釋。」

言旭感覺身邊空氣冷下來，吸進鼻子裡，凍在肺部，凝成恐懼感。他連忙辯解：「柯勻這個人太沒用，他已經被警方盯上了。我只是順水推舟。」

「順水推舟？」男人捏住言旭的下巴，逼著他抬頭，「你的舟呢？」

言旭呼吸急促起來，眨眨眼，泛出淚光，「有。謝聞景是下一個小目標，他一定比柯勻聰明。

我還……還見到了言陽。」

立在男人身後的張成突然出聲：「他什麼態度？願意幫我們嗎？」

在張成看不到的角度，男人皺起眉。

言旭看到男人明顯的不悅，連忙說：「我沒告訴他。言陽不會隨便答應幫我們，我沒有告訴他。

我只說是為了蹭他熱度和爸媽想他。我也需要熱度，才能更方便接近姜戥鋅。」

男人鬆開言旭的下巴，抬手揉了揉言旭的發頂，面色緩和，「還是你聰明。」

張成聽出男人話中的指責，低下頭：「對不起，老闆。是我著急了。」

男人重新閉上眼，「沒事，畢竟你被反噬成這樣，怕死很正常。」

張成看著自已干皺的雙手，似乎已經冒出老人斑。

言旭也注意到張成詭異的老化速度，好心提醒道：「為什麼一定要是言陽呢？用錢雇別人不行嗎？」

張成搖頭，「不行，沒人敢幫我。我已經在那些道土的黑名單上了。言陽不是道土，那些通緝我的內部資料他看不到。目前，只有他能幫我們。」

「玉華山的道土不會告訴他嗎？」言旭不解。

張成：「內部資料不可外傳，哪怕是親人也不行。那群道土也不會想到，我們會認識言陽。」

言旭緩緩點頭，突然笑道：「說起來，我這個哥哥真是善良。如果不是他多管閒事，我們也不會發現他的本事。」

沙發上的男人勾了勾唇，「善良？那就利用他的善良，懂怎麼做了嗎？」

言旭跟著笑起來，「老闆，我懂了。我會把他帶回家的。」

「不急，等姜戥鋅那邊的事情處理完了。」男人緩緩開口，「他可是巨大的搖錢樹。」

張成連忙出聲，語氣有些急：「老闆，時間可能不夠。」

男人靜默了一會兒，看向言旭，「那就一起進行，有問題嗎？」

「沒問題。」言旭笑容單純，眼底卻全是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