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陽搖頭，扯出笑容，「沒事，每年都會這樣。沒事的。」

言陽把「每年」說的很輕鬆，隋玉竹輕皺起眉，心上皺巴巴地疼著。

他清楚，這個「每年」已經實實在在壓在言陽身上，逼走了那麼多年的快樂。

「哥哥……」隋玉竹聲音哽住，叫了一聲便伏在言陽肩膀上，陷入沉默。

言陽抬手摸著隋玉竹的後腦，「真的沒事。幾點了，要不我們再睡會兒？」

隋玉竹緩緩抬頭，疑惑開口：「哥哥還困嗎？已經9點了。」

「9點？」言陽扭頭看著臥室的窗戶，不見一絲亮光。

隋玉竹點點頭，「嗯，天氣不好。」

「我們起來吧。」言陽心上沉沉的，總覺得臥室的空氣完全沒在流通。他試探著問隋玉竹，「你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嗎？」

隋玉竹扶起言陽，語氣認真，「有，呼吸不暢。」

兩人對視一眼，利落起床。

陽台上，桂男和柳仙兒正趴在窗邊看天。

整個天空蓋著黑雲，雲層低矮，桂男指著對面的樓，表情誇張，「柳姐姐，那朵雲是不是壓下來了？我怎麼覺得它都把樓頂裹住了？」

柳仙兒仔細看了看，緊蹙起眉，「這種天象好奇怪？我從來沒見過，就好像……太陽被吞噬了。」

「這個白小琴給我講過，叫什麼……日、日全食。」桂男激動道。

言陽靠近陽台，語氣嚴肅地問桂男：「本體附近有異常嗎？」

桂男沉默地感受了一會兒，小聲問：「言爸，現在算白天嗎？」

見言陽點頭，桂男趕緊說：「從昨晚開始，本體周圍的陰氣一直沒散。之前只要天亮，陰氣就會漸漸退去。今天一直沒太陽，我就沒注意。」

「哥哥，是那個東西行動了嗎？」隋玉竹看著窗外離奇的天象，正色問道。

言陽不確定地開口：「直覺是。只是，不知道這次他又要做什麼？」

隋玉竹指著越壓越低的黑雲，提議道：「我們找判官問問吧？看起來這次的陣仗不小。」

隋玉竹從書房拿出判官筆交給言陽。請神咒念完5分鐘，江衡一直沒有出現。

這完全不符合江衡的做派，一時間，凝重的氣氛充斥客廳。

言陽準備再念一輪咒，急促的手機鈴聲驟響，打破安靜。

言陽看著茶几上「嗡嗡」震動的手機，不祥的預感愈發強烈。

「言陽哥！醫院出事了！」李念壓著嗓子，語氣焦急，「好多病人突然……不行了。」

「具體一點，怎麼了？」言陽語氣嚴肅。

「讓一讓！16床病情惡化，快，搶救室還有空的嗎？」「21床也……」

一聲聲叫喊從李念那邊傳來，聽得出，醫院確實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