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微微瞪大眼睛,像是也才反應過來。
他急急忙忙把花接過去,擁著滿滿一束玫瑰,又重新遞給陳歲聿。
「本來是接機的時候準備給你的,被我忘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朝陳歲聿笑了,唇紅齒白的模樣,「歡迎回家,哥哥。」
他目光鄭重,望著陳歲聿,溫聲開口,像許下一個誓言:
「我永遠不會離開你的。」
虞景很喜歡這樣看著他,眼神明亮,滿心滿眼都裝著陳歲聿,與許多年前在病床邊如出一轍,眼睛濕漉漉的,看一眼就讓別人軟下心來。
時間的流逝好像並沒有改變什麼,陳歲聿深以為然。
如同此刻,這樣被虞景盯著,陳歲聿的心還是會生出一種飽漲的情緒。
仿佛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文潮,穿過近兩千個日夜,溫柔地抵達在26歲的陳歲聿和23歲的虞景身邊。
「還是算了,」陳歲聿卻說,臉上沒有高興,也沒有生氣,狹長的眼尾揚上去一點兒,他把虞景拉到自己跟前,垂下頭很溫柔地和他接吻,語氣恍若嘆息,「總覺得像是一個詛咒。」
2.
虞景沒有問陳歲聿去西雅圖到底做了什麼,但陳歲聿將他房間裡的一幅畫帶了回來,一打開行李箱就能看到。
在陳歲聿收拾衣服的時候,虞景就靠過來,看見了他手裡的東西,伸出手拿了過去。
只是一張草稿,斷指分明的纖長手指握住另一隻稍小一點兒的,畫得潦草,無頭無尾,不知道陳歲聿帶回來的原因是什麼。
但陳歲聿很久沒聽到虞景的動靜,轉頭看過去,虞景靠坐在床邊,光著腳坐在地上,把畫高高舉到眼前,看得入迷。
良久,他開口問:「為什麼拿了這張啊?」
陳歲聿把拖鞋扔到虞景身邊,示意他穿上,聞言草草往那張畫上掃了一眼,隨口道:
「隨手拿的,它就放在你桌上。」
虞景突然笑了笑,扭頭看他:
「你知道這是我什麼時候畫的嗎?」
陳歲聿不覺得這個問題很難,他在飛機上仔仔細細看過這幅畫幾百次,並且日期就寫在左下角:
「去年八月底。」
「……那天是我第一次看到你和胡棠的緋聞,畫畫的時候靜不下來心,滿腦子都是胡棠的那條紅裙子,還有搭在你肩上的手,」虞景沉默了幾秒,而後輕聲開口,「哥哥,你和胡棠牽過手嗎?」
陳歲聿喝水的動作微微一頓,放下杯子,也徑直坐到地上,離虞景半米左右的距離。
「沒有,」他手臂放鬆地撐在身後,語氣平靜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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