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瓔問起，容棠也不隱瞞：「完全標記的，有三個。」

雪瓔：「……還有沒標記的？」

容棠笑了一下：「沒標記的，都是玩玩而已，公主不必介懷。」

「我當然不介懷。」雪瓔的世界觀受到了衝擊，「但你的omega們也不在意嗎？」

「我很誠實的。」容棠向後一倒，靠在門框上，語氣中居然還有些驕傲，「完全標記之前我都會告訴他們，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們自己考慮清楚了，才願意被我標記的。」

雪瓔一時哽住。

她想不清楚什麼樣的人，才會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難道是因為她真的像阿媽之前說的，根本就還不懂得這些嗎？

雪瓔：「他們一定很喜歡你。」

喜歡到這麼卑微的地步。

「那可不一定。」容棠聽到這話笑得更開心了，「他們是喜歡我，但也不是那麼喜歡我。」

只是尋求alpha信息素安撫，或者追求富貴榮華，而她恰好是合適又出挑的人選罷了。

雪瓔聽不懂了。

容棠在omega堆里混久了，一眼就看出來雪瓔懵懵懂懂的，天真得像個不經人事的幼崽。

她驚奇得很，法斯莉婭哪裡拐來的小兔子，感情上的事一竅不通，又這麼較真。

狐族alpha聳聳肩：「AO在一起，追求的就是快樂而已，爽就完事了，喜不喜歡有什麼重要的。」

雪瓔直覺她說的東西不是什麼好話：「什麼快樂，什麼……爽？」

容棠憋不住大笑起來。

笑完了，她揶揄地看著雪瓔：「這大概不是小公主能聽的。」

雪瓔莫名其妙地看著她。

容棠擺擺手：「我亂說的，你別往心裡去。」

容棠喜歡美人，但太較真的omega她一向是敬而遠之的——她講究的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可不敢讓那麼一朵小花把自己纏住。

狐族直起身：「小公主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雪瓔將容棠送到院子門口，回過身，才發現偌大一個庭院，除了零星幾個陌生的侍女，居然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走到小花園裡。

園中立著一張石桌，旁邊豎著幾張石凳，剛才雲織她們就是坐在這裡。

桌上還擺著做工精緻的小點心，裝著蜜茶的茶盞還沒被收走，摸起來還帶著些餘溫。

雪瓔在桌旁坐下，看著院牆投下孤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