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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渭北:「……」

這不是他想要的反應,但是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看到稚奴在廊下站著讀書,這會兒已經看過來,他靈機一動,「稚奴,我教你騎馬去?」

原本以為騎馬對男孩子來說是難以抵擋的誘惑,但是檀奴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我要讀書,我爹晚上要檢查的。」

徐渭北痛心,好好的孩子,又要被顧家教得古板無趣了。

「侯爺你不忙嗎?」顧婉寧站起身來,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道,「我聽說你和我爹一起搞事情了?」

徐渭北見她沒有提謝慍的事情,基本確定她沒有放在心上,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又有些悵然若失。

——如果顧婉寧表現得有一點點在意,他可能心裡更好受些。

「不是搞事情,是給你爹擦屁股。」徐渭北提起這件事還火大,「他天天這變法那變法,也不想想,就算經真的是好經,層層傳下去,得歪成什麼樣?」

有人高屋建瓴,也有人腳踏實地去實踐。

「比如呢?」

比起爭男人的戲碼,顧婉寧對幹事業更感興趣。

如果她能夠參與其中,做出微不足道的貢獻,就更令她心滿意足了。

她被滿足的閾值很低,一頓就可以;但是另一些時候,她的閾值又很高,熱血沸騰地希望自已能「人過留名,雁過留聲」。

她討厭蠢直男,但是對徐渭北是格外寬容的。

因為有一層「家國天下」的英雄濾鏡。

當然,徐渭北本性良善,這也是最重要的。

徐渭北見她眼神灼灼,心中大喜。

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

不會囿於小情愛,大氣坦蕩,謝慍之流,給她提鞋都不配。

「比如你爹提的青苗法,初衷是很好,但是倘若有人不需要借貸,但是被強迫借貸呢?再比如他想方田均稅,要全國清丈土地,你覺得那些隱瞞土地的地主豪紳,會什麼都不做?」

簡而言之,顧遠石的那些設想不是不好,但是可以預見的是,到下面一定會跑偏。

「所以你就把你的嫡系分拆,去幫忙實地推動變法?可是這對你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吧。」

人都有私心。

先能自保,然後再提其他。

徐渭北此舉,無異於自斷羽翼。

皇上自然高興,但是日後若是有什麼變故,徐渭北怎麼辦?

徐渭北輕描淡寫地道:「我也要給他們找新路,不能總提著腦袋過活。自古重文輕武,他們之中若有人因此能換條路,我也為他們高興。」

他帶的人,都是上過沙場,不怕死的。

地方上的人,若是想使絆子,也得掂量掂量。

「我不是為了你爹,我和你爹至今也政見不合。」

徐渭北只贊成顧遠石部分變法內容,不是全部。

有很多內容,他強烈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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