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的做不了？！」

唐老師從人群中走出來，雙目赤紅，左右看著這群一生致力於研究，什麼都不會的老弱病殘：「只要有御靈在，就什麼都能做！」

她一腳踹開那滿身肌肉，黯然神傷的文老師，在眾人目光的聚焦之下，跨上入口處的台階。

視線開闊，唐老師垂在身側的雙手捏緊成拳頭，扯開了嗓子，用這輩子都沒見識過的激昂，對著這群滿面茫然的迷失者指明方向：「元級以上的御靈有他們守護家國的方式，我們元級以下的御靈同樣也有！」

研究所九樓一位男老師覺得唐老師這話簡直是異想天開，反駁道：「唐老師，可我們那些儀器全都沒帶出來。現在想做，就跟獵人沒有槍，釣魚沒有杆一樣，這怎麼能行？」

唐老師惡狠狠地淬了一口，與平日裡那淑女溫柔的模樣大相逕庭，嚴詞厲色震得那人當場愣住，噤住了聲。

「這些東西，不也是我們造出來的？」唐老師情緒激動，抬手在空中猛地比劃：

「我是最早進入聯邦研究院的科研人員，如果真按輩分來算，在場大多數人都要恭恭敬敬地叫我一聲老前輩。那時候的聯邦同樣什麼都沒有，只有些逝世了的前輩們留下來的破銅爛鐵，和不算太顯著的研究成果。科技進步，能達到今天的成就，不也是我們單槍匹馬，空著一雙手拼出來的？」

「享受安逸成果久了，倒也就忘記了來時的路是怎樣一步步被辛勤開墾出來的！依靠這兒，依靠那兒，為什麼就不想想怎麼依靠自己！！！」

唐老師幾乎全程都在吼，嗓子像被斧子從中間劈開，沙啞又悽厲，最後一個字甚至還因為破音而失聲。

沒人發現，就連周圍那群哭泣哀嚎瑟瑟發抖的公民們也逐步安靜了下來，將目光齊齊投向這裡。

唐老師單手插著腰，脊背佝僂，不斷地喘著氣。

就連這樣，也不忘強迫自己出聲，擠著喉嚨說：「反正，沒有槍，就提起全身的膽量去和獵物搏鬥，沒有竿，就跳下水，徒手抓大魚，辦法從來不會消失，就看你願不願意去做。」

她抬起腦袋，看著近在咫尺，一起工作幾十年的老夥計們，彎唇笑了：「我和我的蛋白質，要做第一個踐行者。」

「那我和我的金屬，就做第二個！」

唐老師話音剛落，那被她一腳踹開的文老師就笑眯眯地邁上了台階，高高舉起手，望向人群中間的幾個男人：「老田，老高，老吳，金屬都有了，還差你們那群燃料元素哦。」

「媽的，和你一起健身久了，倒真被你染上了一些神經兮兮的氣質。」老田大笑著搖頭，三人對望一眼，也挺著胸脯走了出來。

「那我是第三個！」

「我是第四個！」

「幾個老狐狸，怎麼都比我快！我是第五個！」

那群站在第一排的年輕姑娘也在這時猛地舉起手，揚起稚嫩的小臉，用希冀滿滿的眼睛望著面前這高聲呼籲的老前輩：

「算上我們！各位前輩，我們才來聯邦基地沒多久，也沒什麼成就，但我們不怕吃苦，我們全身都是使不完的牛勁兒，希望你們盡情使喚我們，我們也想出一份自己的力量！！！」

「年輕小姑娘都上了，一群老傢伙還在猶豫什麼？我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