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弋是在將他當做人來看的。
拓拔弋待赫連夜、盧敬錫都沒有像對懷雍這樣的平視,仿佛他們才是同一等階的上位者,在他們之下的所有人俱是物件而已:「你就算是與他們要好也沒關係啊,像你我這樣天生尊貴的人,本就應當是為所欲為的。」
……
七日後。
北漠、南梁兩國談妥合約,奉書祭天,以示信守諾言。
懷雍啟程回京。
臨行前,拓拔弋送了他一車金銀什物,還有半車奶酒:「你愛喝就和我說,下次還想喝就寫信給我,我讓人給你送來。」
懷雍:「不必王爺操心。」
天冷了,地面凍得像冰,回去的路走得慢了些。
赫連夜擔心懷雍吃得不好,每日讓人變著法子烹飪美味佳肴,肉一定要新鮮,若是買不到就去附近的林子裡獵。
這日,他親自獵了一隻兔子,和附近農家買來的野菜乾一起燉成肉羹給懷雍吃。
懷雍只吃了一口便不肯再吃:「怎麼這麼腥?」
赫連夜:「是嗎?」
他也嘗了一嘗:「沒有啊。今日還要坐半天的車。你還是多吃點的好,不然半夜餓了。」
懷雍捏起鼻子再勉強吃了一口,這次乾脆連原本胃裡的也一帶吐了出來。
赫連夜被嚇了一跳:「一定是沒做好,我就這就讓人去重做。」
懷雍仍犯噁心,指使他去拿乾淨衣服來給自己換,心煩地說:「興許是因為坐了一整天的車,顛簸的我噁心,我不想吃肉食,讓人去給我弄碗清淡點的茶湯泡飯便是了。」
第25章 皇兄
青色華蓋的玉輅步輦經過國子監門口,車輪轆轆,碾過滿地深紅淺紅的花屑,帳前垂懸有六個欒鈴,叮咚作響。
當步行的學生們抬頭瞧見車廂上的金翅鳥,紛紛噤若寒蟬地退到兩側,揖身作禮。
不肖問,這裡的每一個人都知道,車裡坐的是光祿大夫懷雍。
時值盛春,寒消暖渡,車上用以避風的厚重錦帳換作了細薄的紗簾,隱約可看見車中人的身形輪廓,坐得不大端正,倚靠在左邊把手頭上的雕得栩栩如生的小麒麟上。
懷雍打了個哈欠。
不知為何,自打從邊城回來,他總覺得睏倦,以往睡三個時辰總夠了,最近睡四個時辰還是犯困。
如今每日都要灌一大杯濃茶才能提神,如此牛飲算不得品茶,委實浪費,父皇去歲撥給他的小龍團這兩個月都快被他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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