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看到白生生的骨肉,過了一會兒,斷指的劇痛才洶湧而出。
「啊!!!」
一聲悽厲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清晨。
懷雍將藏在袖中的瓷片隨手丟在地上:「傷你的是我玉辟寒。」
說罷,見尹碧城還臉色慘敗沒有回過神來,懷雍直接一腳踹在馬肚子上,馬兒跑了兩步,尹碧城這才回過神來,勒緊韁繩,回正後仰的身子,坐穩。
懷雍說:「還愣著幹什麼?等著他們一擁而上把你我拿下?你又不聽我的,到時我們一定招架不住。還不快走?」
事已至此。
除了逃走也別無選擇。
尹碧城連忙策馬奔逃,直接衝出了山莊。
……
甩掉追他們的人,兩人一路向北。
只剩下一匹馬,不得不同騎,都是懷雍坐在前面。
懷雍懶得駕馬,若是累了,就向後一考,倚在尹碧城的肩膀上休息。
尹碧城抱怨過一回,懷雍陰陽怪氣地說:「江湖行走,你還講究那麼多?再說了,我是你的仇人,又是個男人,你那麼討厭我,自然也不會輕薄於我,是不是?」
尹碧城被說得啞口無言。
在心底咒罵直接亂七八糟的心跳,希望不要被貼在他胸口的懷雍感覺到。
再說了,跑馬呢,多累啊,心跳得快一點也合情合理,這很對吧?
一連逃了三四天。
尹碧城覺得能喘口氣了。
懷雍說再不洗澡要發瘋了,尹碧城不得不就近找了個村子,問一戶人家借了房子,買了點熱水,懷雍在屋子裡擦身,他就守在門外,豎著耳朵聽動靜。
聽見懷雍舒服得呼了一口氣。
尹碧城耳朵赤紅,想消下去,可一直到懷雍說擦洗完了,讓他進來他也還是那個丟人樣子。
他見懷雍沒穿裡衣,就穿了粗布衣裳,臉唰得更紅了,問:「你怎麼不好好穿裡衣?」
懷雍嫌棄地說:「都穿了多少天了……」
他們藉口是兄弟,在這戶農家住了一天。
尹碧城讓他睡床,自己則把兩張板凳拼在一起就充作是床了。
有那一刻,懷雍想起當年在九原塞的農家,他與赫連夜的稀里糊塗的一夜。
已像是上輩子的事。
說起來,他們現在離九原塞也不遠了,再走幾天就可以離開齊朝,正式進入北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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