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戴上帷帽下了馬車,一路並未停留,直奔綠苗街。
「綠苗街西邊第三戶……」她嘴裡喃喃著地址,一家家數過去,終於找到了安承喜說的院子。
在湖梁縣能住上這樣的院子已算是家境不錯了,可秦見君記得先前裴眠同她說過,底層官員的俸祿極少,堪堪夠一家人餬口,應當是買不起這種院落的……
正發呆,院子門忽然開了。
秦見君與門內帶著帷帽的小娘對上,兩人齊齊愣住,還是安承喜先掀開帷帽看過去,問:「你是何人?」
秦見君這才也掀開些帷帽道:「秦見君,安小姐還記得我嗎?」
安承喜當然記得她!
秦見君長得好,本就讓人過目不忘,何況還給了她千層餅方子,她靠著這方子賺了不少銀錢!
「記得的!」安承喜忙讓開身,「快進來說。」
秦見君邁入院子,隨著安承喜去了她的屋子中。
兩人摘了帷帽,安承喜鬆了口氣般道:「你可算來了,我正要去井溝村呢……」
「發生什麼事了?」秦見君看她語氣不好,忙問。
安承喜重重嘆了口氣,才開口道:「先前信中與你說了,馮蓮與縣裡的戴鳴,就是那個戴書生……交好,可戴鳴一無功名、二無錢財,要了馮蓮的身子後卻不娶她,她先前的婚事沒了,名聲又壞了,戴鳴不肯負責,馮蓮的爹娘便將她許給了村裡的老鰥夫……」
「那老鰥夫家裡的田地只夠兩人溫飽,余錢都拿去買酒了,起先還好好的,後來馮蓮有喜,他便疑神疑鬼說這孩子是戴鳴的,於是對馮蓮拳打腳踢,她逃過幾次,可懷著孩子跑不遠,都被抓回去了,這才托人找到我給你去信。」
秦見君越聽,眉頭蹙得越深,這事也算馮蓮識人不清,不過她於自己有救命之恩,自己既然來了,便是能幫就幫的。
「你剛剛說正要去井溝村?」秦見君問。
安承喜這才像想起什麼似的,忙道:「她托人來找我,我便留了個心眼,讓村上相熟的人幫忙看著,方才那人上門來說馮蓮又挨打了,這次連叫都叫不出聲了,怕是不大好,老鰥夫不肯給她請大夫,我正要去看看呢……」
秦見君頓時也緊張起來,兩人戴上帷帽一同往外走。
「我原先沒聽說過井溝村有什麼老鰥夫……」秦見君上了板車才想起這事。
安承喜用帕子捂著嘴,擋著灰,聲音也捂得悶悶的:「是隔壁麻地村的,因為遊手好閒被村里人戳脊梁骨,便順著成親的名頭來了井溝村,好在他的地離井溝村也不遠……」
秦見君點點頭,思索這事要如何善了。
最好的法子自然是和離,但那老鰥夫未必肯,秦見君伸手隔著包袱按了按裡頭的錢袋子——怕是要花些銀錢……
兩人到井溝村時天色已黑,零星幾家燃起燭火,安承喜與秦見君小心地繞過養狗的人家,去了村尾偏僻處的一間破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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