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蓮自來綿州後,便與秦見君住在一塊,今夜拿了工錢,她不可置信地揣著「巨款」,跟在秦見君身後,神情恍惚。
「怎麼了?賺錢了還魂不守舍的?」秦見君進了屋子,將取暖的爐子燒上,回頭問馮蓮。
「我……這太多了……」馮蓮有些戰戰兢兢的,她從未想過自己一個月能賺這麼多工錢……
秦見君看她表情憂愁,知曉她這是對自己不自信,於是上前握住她的手道:「馮蓮,這工錢是你應得的,你沒聽到小濤他們誇你記性好?有好幾個客人都直接到我面前來誇你,你做得很好,因為很好,所以才得了這些工錢。」
馮蓮被她誇得臉頰泛紅,手指不自覺用力攥緊。
「疼疼疼……」秦見君輕呼,馮蓮這才回過神將手鬆開。
秦見君收回手,看著手上的紅痕,好笑道:「只是腳店一個月的工錢,你都不敢收,以後跟著我開酒樓賺了更多的錢可怎麼辦?」
馮蓮被她說得心熱。
先前在湖梁縣養傷時,她總會想起戴鳴,繼而想起那老鰥夫。
那期間爹娘來看過她,卻不是關心她的身子,而是來同她說,往後出去再別說自己是他們的女兒……
說她的女子名聲盡毀,被蓋上了「浪蕩」「克夫」的戳子,從此以後再也無法嫁人了,這輩子完了。
爹娘不想承認有她這麼個丟人的女兒,於是特地從井溝村徒步走到湖梁縣來告知她,斷絕了關係。
馮蓮還記得,她在萬念俱灰時見到熟悉的爹娘,心中有多麼感動,可下一瞬,爹娘便將她的感動與溫情打得稀碎,彼時她覺得不如死了好…。
死了便不必苟活於世,受人指指點點,也不必讓爹娘蒙羞,出門無臉。
安承喜見她心存死志,便同她說起秦見君,說秦見君請了大人物來擺平老鰥夫的事,從此不會有人再打罵她了,還說起秦見君要在綿州開腳店。
馮蓮這才想起,在那間四面漏風的破屋子裡,她曾答應過秦見君,要活下去,要去綿州給秦見君做工。
如今的境地,她對名聲與錢財已經沒有念想了,只想著答應秦見君的事,自己是一定要做到的。
於是她沉默地喝藥、換藥,努力讓身子好起來,而後拿著醫館找零的銀錢踏上了去綿州的路。
從湖梁縣到綿州,大多是坐車來去,但她沒錢。包袱里裝著秦見君的錢,她在餓得受不了時才會取一點出來買餅吃,再牢牢記在心中,想著以後一定要還給秦見君。
一路上她不知吃了多少灰,風一日比一日大,天一日比一日冷,縮在枯草堆中過夜時,馮蓮會想起當初與秦見君搭馮大牛的車去縣裡,她們倆窩在乾草中間,那感覺溫暖又新奇。
秦見君去往綿州的路上會想什麼呢?
馮蓮不知道,她默默抱緊了懷中的包袱,即將入眠時,隱約覺得,那時的秦見君一定心懷熱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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