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說什麼。

「某人總是把至箴言掛在嘴邊，愛人先愛己，男人永遠靠邊站。」

從語氣到神態，學得入木三分。

顧允真挑眉：「難道是我記錯？」

沒記錯。

可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小姑娘默住不語，遲遲沒開口反駁，極不符合平日作風。

將她一切微表情收進眼底，當局者雖迷，顧允真心裡卻摸得門清。

太了解寧小乖。

若非遇到重大事故，心境不會輕易改變。

所謂『事故』，或許就是陳敬淵的那句『女朋友』。

不管最後要不要去看演奏會，梁微寧都覺得，遊艇那晚足夠讓她銘記一輩子。

在她仍舊渾不在意，得過且過的時候，陳先生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表明了他對這段感情的態度和立場。

甚至，可以隨時公開。直言不諱地告訴她，永遠不會有情敵。

與其說是520，倒不如說是陳先生的告白日。

比起『喜歡』和『鍾意』，有些情話，後勁更足。

導致梁微寧躺床上回味了整宿，才懊惱自己當時反應太過平淡，反射弧長到深處自然萌。

萌毛線。

見她無動於衷，同樣的話，陳先生大概以後不會再說第二遍。

短短几十秒，面前人心路歷程跌宕起伏，明晃晃擺在臉上。

那豐富的小表情，看得顧允真嘖嘖稱嘆：「大佬不愧是大佬，如今看來，當年沈復真是弱爆了。」

「……」

什麼跟什麼。

好端端提姓沈的幹嘛。

梁微寧警告：「你別掃興。」

好勒。

那咱就繼續嘮嗑陳先生。

當晚，閨蜜倆睡一張床上。黑燈瞎火中，顧允真盯著天花板冷不丁冒出句：「小乖，陷進去了？」

知道她意有所指。

「不至於。」梁微寧翻身過去，長腿夾住被子，蠕蠕唇嘟噥：「只是比以前，更貪一點點。」

閨蜜笑了。

又問：「為什麼不從一開始就貪？」

好犀利的問題。

這傢伙總能輕而易舉戳中她命門。

沉默半晌，久久未等來身後人回應，顧允真以為女孩睡著。

結果轉頭一看，直直對上那雙漆亮的眼睛。

明日上午九點回京，鬧鐘定的是早上六點。

現在已過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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