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殿下還想要什麼?」
吳攸又問,高驪知道這是在談交易,便也沒客氣:「我自出生便不見生母,不論生死我都要尋找她的下落。我有一個全天下最好的師父,名叫戴長坤,他是長洛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堂堂正正地回到長洛,可他……已經戰死。我將他的屍骨埋在北境,在他墳前發過誓,有朝一日一定帶他回故土。」
吳攸頓了頓,可能也沒想到都是些論情論義的事:「好。尋人與遷墳,我會差人去做。另外,殿下登基是為立業,可曾想要成家?長洛城中貴女如雲,如果殿下想,我著手安排。」
高驪原本還渾身深沉,聽到後半段險些左腳絆右腳:「不用了!」
吳攸隨之問重點:「殿下心有所愛在北境嗎?」
高驪耳朵騰地發燙,心道在長洛,在宮城,在雲端在月亮上,漂亮得像挨不著的嫦娥。
「那麼,殿下如果想迎娶心上人,務必提前告知我,我好籌謀。」
高驪背對著吳攸羞赧地揮揮手,示意知道了。
吳攸因為看出了他另外的軟肋,安心於有新把柄可以去拿捏擺弄未來的新君,便也沒有再費工夫深交,轉身就去別的閣間休息。
獨留高驪在小房間裡團團轉,後背挨到床板也還在輾轉反側地想入非非,還因日有所思,做了個不太健康的夢。
*
天很快亮了。
清晨,氣得一夜沒怎麼睡著的謝漆被高瑱拉著坐上馬車,一路被他左看右看。
高瑱看了他半晌才感覺到他眼神冰冷,笑著靠近他輕問:「謝漆,你怎麼不開心?」
謝漆別開視線,咬牙切齒的:「卑職不該易容成這個樣子。」
他知道護國寺之行肯定會隨從,前世這時他重傷未愈都強撐著跟過去,更不用說現在自己活蹦亂跳的。只是他原本打算易容成隨行的侍衛,再不濟小太監也行,卻沒想到高瑱讓人給了他一襲宮女的著裝,從頭到腳都沒落下。
高瑱一大早甚至不惜拄著柺過來看他,提了胭脂筆在他左眼下又點了一顆痣。他還要叫他照鏡,謝漆黑著臉閉眼,只怕看見自己的樣子會忍不住吐一地。
上了馬車後高瑱還湊在跟前看他,不時摸宮服垂下的流蘇和腰帶,此時一手牽寬大的宮服袖口,一手纏繞謝漆垂下一半的柔順長發,眼神迷離地看著他:「怎麼就不該了?」
謝漆避開他,緊緊皺著眉:「丑,噁心。」
高瑱楞了楞,隨即開懷大笑。自韓宋雲狄門之夜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笑得這麼不加收斂。
謝漆煩透了,看也不看他,內心不住大罵,折辱人還是你高瑱夠噁心。他扭頭盯著雕花窗外的浮光掠影,祈禱認識的人都認不出這副德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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