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高沅就轉頭對著謝漆發問:「玄漆,你敢嗎?就算你敢有這個膽子,你最好也想想霜刃閣里還留著的那群老東西和小傢伙。是我們世家在養著你們,不是高驪在養霜刃閣,懂嗎?」
謝漆沒有吭聲。
梁千業見勢不妙,便先勸下高沅,起身要帶著他去西院休息,謝漆被迫跟著,一個字也不想多說。
等到了西院收拾得富麗堂皇的廂房,梁千業才問了高沅本次突發離宮的打算。
高沅答:「我要宮外建造自己的王府。」
梁千業沉默了好一會兒,眼神更複雜了:「殿下……和舅父商討過此事嗎?」
「沒有,我是王爺,我想出宮建府,摺子已經遞上去了,舅舅肯定也會答應的。」
高沅回答的語氣生硬,梁千業也不惱,語氣溫和地哄著問:「殿下可是在宮城當中受了什麼委屈?」
高沅眼眶又通紅了,謝漆在他他背後不遠處,光是聽到他的呼吸聲都能聽出是他又哭了。
謝漆平生最怕人哭,一見高驪哭便覺得肝腸絞痛,今天下午的短短時間內,一口氣聽到高沅哭了好幾遭,卻是心腸冷硬,毫不同情。
「三哥……我不要再留在宮裡了。」高沅呼吸不穩地沙啞道,「再留在那裡,我不死即殘。」
謝漆在心裡默默地給他補充道,不對,你已經殘了。
天閹了。
*
傍晚,夕陽西下,御書房中吵吵鬧鬧的大臣,奮筆疾書的侍筆們全部都告退了,唐維是最後一個走的。
等空無一人了,龍椅上坐著的皇帝陛下依然沒有動彈,而是呆呆地出了許久神,而後,他試探著在書桌的暗格里摸索,掏出了一個熟悉的匣子。
他打開來,毫不猶豫地拿出了其中的鼻煙壺。
一個,兩個,三個。
最後他若無其事地把匣子放回了暗格里。
他起身站起來,想走出御書房,回去他的天澤宮。
剛走出幾步他便在平地踉蹌起來,然後他在原地猛烈地甩了好幾下腦袋,如夢初醒似地摸摸自己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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