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漆大喘氣,抬起手生氣地抓下蒙眼的黑布,豈料一睜開眼,還沒能視物右眼便淌下血淚來。
高驪迅速從懷裡抽出新的紗布綁上他的眼睛,拖抱著他滾坐在地上:「別動、別動,你的眼睛暫時不好看東西……你聽我說,先別掙紮好不好?方貝貝傳消息回來了,他把梁千業殺掉了,他還活著,謝漆,你朋友還活著。」
謝漆短暫地靜止了片刻,白色紗布綁在眼前,逐漸泅出紅痕來,是眼角又在沁血珠。
高驪往他蒼白的臉上輕吻,唇瓣一破,一啄便是一個血印:「大家都還好好的,你別怕,不高興了咬我,想著我就好,我們不想別的。」
謝漆沾著血腥的喘息灑在他鼻翼,安靜沒多久便重複循環。
高驪索性泰山壓低,一把將他壓到了地上,不讓他亂掙動。
然而沒一會,一個嘶啞的聲音在肩窩處扎進他耳朵里。
「你殺了我吧。」
字正腔圓,說得很流利。
第99章
是夜高瑱回東宮,洗手時頭也不抬地照例問一旁侍候的謝如月:「天澤宮情況怎麼樣。」
梁太妃一事後內務署被血洗過,兼天澤宮的守衛調進了北境軍,如今不好安插耳目,天澤宮圍得像圍城。
東宮的影奴和韓家暗衛悄然去過蹲守,結果被謝漆的影奴們警告了,從前多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現如今天澤宮影奴率先撤出對其他派系的盯梢,也拒絕被盯守。
高瑱沒想窺探皇帝的陰私,也不感興趣。
只是好歹要獲知那人生死。
謝如月低頭為他擦拭滴水的修雅雙手:「謝大人病情加重了。」
高瑱微不可聞地動了指尖,平靜道:「還活著就行。」
殘,廢,傻,都不重要,活著就行。
他擦完手撫過謝如月的硃砂痣:「昨天他在藏書閣怎麼了?」
昨天回來忙碌了其他事,隱約聽得謝如月匯報了些隻言片語,眼下樑奇烽快要復職,他這太子便又要閒了。
謝如月把昨天說過的話一字不落地再重複一遍,高瑱聽完皺了眉:「金阿嬌去了天澤宮?」
「具體外人不知,青坤大人昨夜盯著文清宮,仍不清楚聖女在其中做甚。」
高瑱沒心思用晚膳了,揮手令人撤下食桌,撩起衣擺到書桌前坐下:「狄族人不好動,在場不是還有一個高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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