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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隻手拎起他的後頸,將趴在地上的他拽起來,冷得刺骨的手背輕擦過他唇上血污,而後將一顆苦得斷腿的良藥強硬地塞進他口中。

人生苦如是。

謝如月吞咽下那苦,仰起滿臉血淚望天地,見刀光閃爍,一雙灼到發冷的異瞳專注地看著他。

「放箭!將逆賊與死囚一併誅殺!」

喊殺的嘶吼震耳欲聾,謝如月滿嘴是血的哭嚎無聲。

那些影奴們像獵鷹一樣在刑場上劈砍,眼前人背對萬箭抽刀,一刀一刀砍下他身上的枷鎖,最後一刀斷他發頂的髒亂髮髻,棄舊首見新生。

他把腰上另一把刀立在他面前,沙啞地暴喝:「謝如月,起來!」

一身傷污的謝如月抓住刀,頂著亂糟糟的短髮強撐著站起來,低頭看到手裡的是自己束之高閣已久的長刀。

混著血漬的眼淚不住地砸在刀上。

官兵殺到近前來,謝漆吼了一聲,兩人默契地背靠背,好似時光倒轉,回到十六玄漆帶著十四甲一作戰的時光。

刀刃向前,刀背朝後,謝如月聽見背後的吼聲:「如月!舌頭還在不在?說話!」

謝如月拼命地張嘴嘶吼,丹田灼熱地燃燒,不知撕心裂肺地吼到幾時,喉嚨上的蛛網生生被吼破,他嗆出猩熱的血淚回應:「在!」

「男子漢大丈夫,可以拋頭顱灑熱血,不可以死於不白之冤,告訴我們,你真的犯下舞弊罪了嗎?你真的幹了冒天下之大不韙的罪行嗎!」

謝如月握緊刀,脖子上青筋畢露,驟然朝刑場、朝天下嘶吼:「我沒有犯罪!我是清白的!」

十九歲的少年滿臉血,一吼嗓音啞,群兵再起,他剛露怯,背後的人又怒吼:「大聲點!我聽不清!」

謝如月咽下了一切私情的恩與怨,發瘋一般嘶吼:「我謝如月沒有幹過任何一件愧對天下學子的事!我是清白的!我出身卑賤,父母窮苦,五歲丟棄我,我比誰都清楚出身庶族是怎樣艱難!我五歲進霜刃閣,從最低等的雜兵一路拼命訓練,使盡平庸天賦和萬分奮力才當上第四等的甲級影奴,我比誰都清楚——十四年努力付諸流水的痛苦!我沒有幹過任何一件偷盜寒門學子命運的事情!我沒有!我是被冤枉的!」

他吼出了滿口鮮血,難聽至極的嘶啞聲音轟隆隆地傳了出去,字字泣血如亂世洪鐘。

「我是被冤枉的!!」

第139章

長洛亂成一團的近月里,鄴州也小規模的不太平,具體的不平根源僅僅出於一個許開仁。

方貝貝初春隨著高沅到鄴州來,現在初冬了,原以為再駐守個兩三月,高沅外放時間到,就將起身回長洛,他也能跟著回國都。

坦白來說,他挺喜歡在鄴州的生活,人際與差事比之長洛簡單化了不少,雖然鄴州一些本土風情和荒淫無度的梁家旁支族人讓他有點應付不來,但大體的日子是舒適的。

閒暇里他沒少偷跑去找許開仁玩,私下裡先生長先生短的,到了明面上,則是假裝不熟絡的冷聲冷語。

在許開仁一事上的裝模作樣,他不覺累,反倒覺得有趣。

本以為一切都會這樣平靜地度過,他做他的鄴王侍衛,許開仁做他的低調種地佬,最後一起回長洛……誰知道十月上旬,許開仁與鄴州梁氏的關係急劇惡化,此前的表面太平逐漸分崩離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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