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貝貝在悠悠的馬背上展信:「啊,許先生養傷時臥床無聊,就常和我的鷹玩,一來二去就熟了。」
謝漆嘖到嘴都要歪了,騰出牽著韁繩的手往他面前揮揮:「大哥,有沒有搞錯,這會就飛鷹傳信了,這才走多遠?這麼快就犯相思病了?」
方貝貝摸摸後腦勺,臉上有茫然和坦然的羞赧:「相思病什麼的我不知道啊,許先生想我了就寫信咯,反正他最會寫東寫西了。」
謝漆那雙漂亮的異瞳擺出了死魚眼的模樣,無聲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隨後搖著頭提高速度,方貝貝聳聳肩,也勒緊韁繩緊隨其後。
他們於黃昏時回到了天澤宮,方貝貝一進門便跑去了那架大爬梯下,看了一會扭頭問謝漆:「這個梯子我能不能也上去爬?」
「不能。」謝漆斬釘截鐵,「我的。」
方貝貝切了好幾聲,跑到書桌前去坐:「你剛失記憶的時候,對皇帝陛下的態度還是敬而遠之,後來什麼時候又舊情復燃的啊?」
「不要亂用詞語,謝謝。看一下這些,跟我談談感想和怎麼辦吧。」謝漆找了些近期的公文放到了方貝貝面前,直接用公務和情報對付他。
方貝貝看了幾頁果然就掐著人中口呼吸:「不行,我不看了,你還不如讓我去刺殺世家的家主們算了!我需要場外支援,要不我把許先生易了容帶來算了,讓他幫你不比我強?」
謝漆服了:「許先生這三個字都要成你的口頭禪了。」
方貝貝的眼神迷離了起來:「不是,你不知道,許先生真的很厲害,我來時他和我講了一夜長洛的東西,梁家的大小勢力和重要人物,他都捋得明明白白,梁奇烽做事的出發點他也很懂。我總覺得有他指點,我能辦成很多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可真是個賢內助。」
方貝貝撓起腦袋來,臉都漲紅了。不止謝漆,他也覺得許開仁是在內的,即體位在下的那位。
謝漆倒了杯茶給他:「不管怎麼講,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原本還擔心你因著叛了高沅而心有陰影,現在看來,你不僅不會再畏懼梁家,還能從容與他們直面了。你來長洛,我就是需要你替我和梁奇烽周旋,給他一個深信不疑的假象,讓他一直以為,霜刃閣是支持高沅反吳韓的。」
方貝貝點點頭,又問:「那皇帝陛下的北境一派呢?不是我老提你們關係,是陛下自以前就真把你當眼珠子看,你當閣主,梁奇烽不會認為你會帶著霜刃閣站在陛下那一邊嗎?」
「他當然會,但這不重要,只要他認定我們有吳攸高瑱這樣的共同敵人就夠了。」謝漆喝口茶,「和他周旋,只是為了激化世家內部的爭端,為了早日讓壓制晉國的世家亂權分崩離析。」
「世家分崩離析的那一天,我想都不敢想,到時會是什麼樣的?」
「各大世家都把控著潑天的權杖,管著萬民從出生到入土的命運,當世家權力收歸中央,我不敢說到時能有大同之治,但一定能比現在公道有序。」謝漆說著放下杯,「但前提是陛下凱旋,不然,一切都喪失了意義,晉國會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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