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麼叫的羅師父頓了頓,認出眼前灰頭土臉的是方師父的神醫朋友,便點頭伸手:「神醫,我來拆左手的臂縛。」
神醫立即讓他坐下,邊檢查他左臂的斷骨癒合邊小聲追問:「你知道李菜頭去哪了嗎?還有你們小閣主呢?」
按到一半神醫就皺了眉:「你這左手的斷骨就沒好全,臂縛怎麼能拆?」
羅師父擺了擺右手:「沒事。麻煩繼續拆,我後續塗藥,帶臂甲足矣。」
「噯你這——」神醫剛要念叨這樣不行,轉念想起這裡是戰場,不再是安穩太平的後方,多少將兵不是帶傷繼續揮刀的,只得嘆了一聲,取針給他安經定脈。
羅師父感覺出經脈少了滯澀,誠懇地謝過他的驚絕醫術,想了想,起身往神醫耳邊輕聲:「菜頭和閣主出任務了,謝您關懷,望您保密。」
神醫下意識地點頭,眨眼間羅師父就風一樣神出鬼沒地走了,留下他在原地哎呦念叨:「藥還沒拿!」
羅師父一出醫館就上了屋頂,活動活動左臂,一抬手,蒼鷹默契地飛下來停在他小臂上,痛感不強,便覺夠了。
羅師父俯低身體越過一街屋頂,下地時到了懷城的東門前,肩頭上的鷹振翅飛到城樓上,知會了樓上拿著千里目巡視的唐維,片刻城門開了縫,羅師父出了城,鷹也飛上了半空。
雲軍占據雍城的五天裡並不太平,雍城西門的雲軍斥候在兩個時辰前被影奴們代替了,羅師父剛收到消息時便判斷雲都的潛入不能再拖延,於是提前拆卸左臂的護縛,開始動身。
黃昏日落,懷城與雍城之間的三十里路沒有硝煙,只有沾染金燦燦餘暉的灰塵。
一鷹一人從餘暉行至暮色。
羅師父與易容成斥候的小影奴碰面,由他易容成斥候,換上雲軍的兵服進雍城。
進雍城西門時受到了極其嚴苛的檢查,羅師父唯唯諾諾地扮演好斥候,低頭時眼鋒掃過,看到西門內有一隊人馬正要出來,他們拉著運送屍體的馬車。
檢查通過,羅師父微微佝僂著身體進入雍城,與運屍馬車經過時飛快瞟過一眼,認出一具屍體咽喉上的致命傷,切口的深淺准得刁鑽,只稍一眼他便知道是霜刃閣的快刀所致。
五天前皇帝斷後,他們閣主把惶惶的人們護送到懷城門口,馬蹄沒有踏進懷城,直接掉頭扎回了雍城。
至此,留在雍城善後的人一個也沒回懷城。有些人死了,再也回不去,有些人活著,但還不回去。
羅師父剛進城門,就看到雲軍堆在西門前的破軍炮,兩隊體型壯碩的士兵吃力地把器械搬到城樓上,一個士兵忽然閃了腰,手一歪差點鬆開器械砸到自己人,被領頭的將領低罵:「快點!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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