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拿起手錶,提示充電中無法使用。
什麼垃圾玩意。
佘初白拔掉充電器,長按開機,左右滑動著那一小塊正方形屏幕,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找什麼。
還有什麼好找的?不都一眼望到頭了。
撿到他的時候是雨天,他不告而別的時候也是雨天。
一個再好不過的平淡結局。
從今以後不用再時時刻刻惦記著家裡有條狗,考慮他的吃穿住行,甚至無厘頭地擔心起那個膽小鬼會不會被雷聲嚇到躲進衣櫃之類的。
佘初白放下手錶,坐到沙發上深深呼吸,這一路的運動量對心肺功能也並不是毫無影響。
無意間,手背蹭到了堆在沙發上的毛毯,沒有整齊疊好,而是隨意地團著。依稀還能聞見淡淡的狗味,佘初白一下子來氣了。
一條不懂感恩的臭狗。
練習冊攤在茶几上沒寫多少,鉛筆被咬成坑坑窪窪的兩截。那條忘恩負義的臭狗最好鉛中毒慘死街頭。
又沒多威逼,這點壓力都承受不住,他日怎麼在社會上生存。
想著想著,頭就疼了起來。
佘初白摸到藥箱,吞了兩粒止痛藥,又從製冰機挖了一顆冰塊,含在嘴裡,用舌尖推著冰塊往上顎頂,關燈平躺到床上,緩緩等疼痛消減。
昏昏沉沉躺了半小時,腦中的鈍痛不再那麼強烈,佘初白睜開眼看了下時間,九點多了,雨也小了。
他還沒吃晚飯,不知道電梯修好沒,點外賣的不確定性太大,就打算去小區門口的小炒攤隨便吃點。
佘初白在黑暗中行走,突然踩到什麼硌腳的東西。打開燈,才看清是兩塊拼圖碎片,頑強地黏在他腳底板不肯掉下去,佘初白彎腰摘掉,狠狠往地上一扔。
小雨淅瀝瀝的若有似無,佘初白沒在玄關找到傘,想不起來上次用完放哪了,就隨意地一拉衛衣兜帽,扣到頭頂上。
佘初白走到屋外關門,遠遠瞥到沙發上那條礙眼的毛毯,大步走回室內,將毛毯抖開疊成一個小方塊,夾在臂彎乘電梯下樓。
走到小區的垃圾站,佘初白正要將手裡的東西投進可回收垃圾箱,忽然有人高聲喊住了他。
「哎哎等一下!你手裡的被子是要扔嗎?」
佘初白循聲望去,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女生。
被大媽攔下索要水瓶紙箱很常見,但被一個衣著光鮮的年輕女孩截住還從未發生過。
「你不要的話可以給我嗎?」高馬尾女生說。
佘初白本來就要扔,自然也沒有理由拒絕,點點頭遞給她。
「太好了謝謝你,你真是太好心了。」女孩轉身呼朋引伴,「抓到了嗎,你們看看我找到了什麼,這樣它就不會挨凍了。」
此時,一男一女結伴從暗處走出來,在路燈的照耀下,身形逐漸變得清晰。
一人懷中抱著一隻瑟瑟發抖的棕色小狗,捲曲的毛髮濕漉漉地貼在眼皮上,一隻後腿不自然地抽抽著,還有血跡,似乎是受了外傷。另一人手忙腳亂地用紙巾吸著狗毛上的水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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