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有些不同的,」雲挽卻搖了搖頭,「至少崑崙仙人不會想著將歸墟海中的魔脈全部逆轉為靈脈。」
「至於崑崙之外的俗世,若我還在那裡,又被人傳出了這樣的謠言,我的名聲便算是徹底毀了,日後也再找不到夫家了。」
「至少在這裡,我可以不必將嫁個好人家當成活著的目標。」
自那日起,雲挽在內門的生活就真正開始了。
太虛劍川對內門弟子要求極為嚴格,雲挽入道時間短,基礎不牢固,平日修行時自然比旁人更加吃力。
為了趕上他人的進度,她每日披星而出,戴月而歸,幾乎找不出空閒時間去胡思亂想。
據說崔檀昭被她打傷後,臥床修養了一個月才好,不過她並未再來尋雲挽的麻煩,加之她平日裡也不會前往無涯峰修行,兩人倒是沒遇上過,也省去了雲挽許多麻煩。
只是雲挽原本以為進了內門會有不同,但實際卻是,同門的師兄師姐仍因她的身份,不願與她多有牽扯。
三峰長老會在無涯峰輪流授課,時不時來協助長老為同門解惑答疑的師兄師姐,也大多是長老門下的親傳弟子,他們對她極為不喜,她便總是孤零零一個人,只有周晴私下與她熟識幾分。
好在她對此已經習慣,倒並不會太放在心上。
沈鶴之的閉關並未持續太久。
三個月後的某天夜裡,雲挽結束了一天疲憊的修行,她剛回到飛泠澗,就看到沈鶴之正坐在喚幽池旁的亭子裡餵魚。
飛泠澗很大,除開居住所用的望月樓,在幽萃竹林之外,還有一座假山靜池,便是這喚幽池。
遊廊環繞,池旁栽種著一棵棵柳樹,軟絲嫩柳百尺垂下,將月色遮得愈發朦朧。
涼亭內的青年仍是白衣如雪,薄月傾瀉在他的鬢角肩頭,如紗如羽。
他聽到腳步聲後,便抬眸看來,那枚銀霜般的劍印也隨之落入到了雲挽的視線中,流光盈盈,似與月輝遙遙相映,於是那原本艷麗的五官也好像被渡上了一層冰霜,將所有的情緒都隱在其中,如霧裡看花,咫尺天涯。
雲挽嘴唇微動,他卻已經重新垂下視線,看向了夜池中的游魚。
長長的睫毛遮下了一片陰影,於是那些滾在喉嚨里的那句問候便硬生生被噎了下去。
雲挽知曉師兄這次閉關是因為功法出了些問題,她原是想問他是否已經無礙,可沈鶴之顯然並無與她攀談的打算。
他表現得很冷漠,那份冷漠有些莫名其妙,卻也似乎無本該如此,也無傷大雅,並不能算什麼值得人揪著不放的大事。
雲挽向來是個識趣的人,她很自覺地沒上前打擾他,只默默地繞過了喚幽池,回到瞭望月樓中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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