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綿延不絕的疼痛感逐漸擴散,那份剛被壓制的逆流靈氣仿佛又開始肆虐,她原本便隱隱有心魔爆發之兆,如今更是心緒紊亂。
可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她只是緊緊地攥著拳頭,絕不令自己流露出分毫痛楚之色。
雲挽突然就覺得,此時的自己是那樣的狼狽,狼狽又落魄,卻又固執地留著最後一份倔強,守著那可憐的自尊心,不願那些隱秘的心事被察覺。
「師兄......」她咽下了唇齒間的血氣,啞聲道,「煉情劍本便不是什么正常的功法,凌師妹入道不久,未來之路尚不可知,你當真要將一切都寄托在這份虛無縹緲的感情上嗎......」
雲挽的聲音因氣息的起伏而有些不穩,沈鶴之的神色卻並沒有太多變化。
「不必擔心我,」他低聲道,「你所說之事,我早已考慮過了。」
「考慮過?」雲挽不懂,「師兄是如何考慮的?」
沈鶴之沒有立即回答她的話,反而微垂下了視線。
不知是否與情緒波動有關,他眉心的赤色劍印竟仿佛變得格外濃郁,如不斷流淌翻湧的血色,卻並不再將他的眉眼襯得妖異,反而是如杜鵑啼血般的淒傷,令人望之惶惶而淚下。
「雲挽......」他終是開口了,像一聲輕輕的嘆息,「這並非是我能控制的......」
「......你不明白嗎?」他的嗓音是那樣低沉,帶著幾分寥落的情緒,又仿佛隨時會被吹散在風中。
雲挽從未見過沈鶴之露出這樣的神色,但她卻還是聽懂了。
沈鶴之自幼便繼承了玄微劍尊的一身修為,又背負起了守護厄骨的職責,他向來冷靜克制,也向來明白自己該做出怎樣的選擇。
她所說那些,他怎會不明白?他當然知道他如今的所作所為到底有多危險,但他最後還是為了那位凌姑娘轉修了煉情劍。
他既然會這般做,就說明他必定是到了不得不做出這個選擇的時候。
無情道本便是用來壓制厄骨的,他在失憶之下對凌姑娘動情,若不立即散去忘情劍意、轉修煉情劍,也許厄骨當即便會失去控制,誘他墮入魔道......
這從一開始就是他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雲挽怎會不明白呢?因情難自抑,所以愛一個人時,從不是可以自控的。
他那時受了那樣重的傷,流了那麼多的血,又被螭龍鏈勒斷了靈骨、落入了沒有靈脈的俗世,失去全部記憶,或許他連使用寒氣壓制疼痛的手段都忘了,他一日日地沉浸在那份絕望的疼痛中,忍受著非人般的折磨,若非凌蘇蘇陪伴在他身邊照顧他,他也許甚至沒有活著回到望仙道的機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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