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後才察覺到雲挽的臉色不對,她立即笑了起來,神色間難得透出幾分張揚:「怎麼?你覺得這懸淵地牢關得住我?」
雲挽有些不明白:「那阮師叔為何不離開。」
生活在這孤寂的一方囚牢中,又有什麼好的?
阮秋楹卻只是垂下了視線,輕聲道:「禁術逆山河需以人命獻祭,不論出於什麼原因,這的確是我犯下的錯......我需承擔這個後果。」
......
雲挽與阮秋楹分別後,便慢吞吞地離開了懸淵地牢。
一路往回走的過程里,她都在思索著阮秋楹與她說的那些話。
她說忘悲劍本就不適合她,因此才會斷裂,可那個在未來等著她的機緣會是什麼呢?又會在何時出現?
她......當真有成為掌門的資格嗎?
雲挽從前也曾有過一段不知天高地厚的時光,那時的她,身邊有師兄作伴,又偶得三五好友鼓勵,便以為自己什麼都能做到,以為誰都不會離開......
可那次凶冢的經歷和那蹉跎的一年,卻徹底磨平了她的銳氣,她方知世事艱險難料,她亦是那般渺小......
雲挽知道如今的自己最缺的是什麼,她早已失了鬥志,無論是尋找修複本命劍之法,抑或是此時這番平和的倔強,皆是她在苦苦支撐、粉飾太平罷了。
她不明白自己要到何處,又怎麼走得清前路?
她可以努力去爭掌門之位,可那之後呢?她又該做什麼?
雲挽想不清楚。
師兄已決意與凌蘇蘇成婚,他們馬上就要成為相伴一生的道侶了,他已不再受螭龍鏈的限制,他的厄骨和煉情劍亦不需她來操心......
雲挽又忍不住想起了阮秋楹的那些經歷,她與她那般相似,最後卻落得個那樣的結局。
她覺得茫然,而恍惚間,當年出現在覲仙鏡中的畫面好似又在她眼前閃過。
她突然有些不確定,若那個未來一定會實現,她是否也會如阮秋楹那般,為了沈鶴之,為了這個從未愛過她的師兄,走上一條毀掉自己的不歸路......
*
天邊一片陰鬱,雲挽回到住處時,山谷里竟下起了雨,她迎面走入院中,就見謝玉舟正站在屋檐下安靜地等著她。
對上他的視線後,雲挽就明白了過來。
「你見到她了?」謝玉舟問她。
雲挽「嗯」了一聲,她忍不住問道:「小師叔安排我去打掃懸淵地牢,到底是想給我找個差事做,還是想讓我見到阮師叔?」
「都有了,」謝玉舟道,「在我們那一輩中,阮師姐其實是天賦最高之人,若非她入門時師父已ῳ*身體不佳,又沒過幾年就為了封印天魔身隕,並無太多時間教導她,也許掌教之位會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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