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孩子手牽手,一起上學,一起吃飯,一起在劇組看著戲裡戲外的悲歡離合,春去秋來,一年又一年。
後來,秦斯翰和邵芙離婚,他也將秦家的生意做得更大。他帶著君君離開京市,遠赴南方的一個小鎮,見到了幾年未見的沈純。
各中發生了什麼,陸呦鳴不得而知,可能是秦斯翰死纏爛打,或者用了什麼計謀,拿孩子當威脅也好,自己不要臉地軟硬兼施也好,想和沈純複合。
沒有成功。
君君過了好幾年,再看到媽媽,已然是個小少年的他,已經學會收斂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剛開口,喊了聲「媽媽……」,嗓子還會哽得發疼。
他被沈純緊緊抱住,不知所措了好久,才輕輕將手抬起來抱住她。
小少年過了這幾年,早就聰明了,知道自己現在成了對媽媽的掣肘。
想要權勢時,秦斯翰毫不猶豫地將他媽媽和他拋棄,想要孩子討人歡心,又將他奪走,現在什麼都有了,才想起來他媽媽。
他恨這個他違心叫了好幾年「父親」的人。
可但君君看著被困在這個貧窮落後小鎮的媽媽,短短几年,又憔悴了那麼多,他心裡難受。
秦斯翰就這麼帶著君君,死皮賴臉地賴在這個小鎮住了下來。
陸呦鳴暑假依舊在拍戲,他這幾年拍的都是電影,今年有幸終於和國外大導合作,扮演小少年的男主,是一部題材和故事都很不錯的本子,有望在國際上沖獎。
和君君打國際電話的時候,陸呦鳴知道秦斯翰就這麼帶著他在沈純自己單獨住的地方旁邊住了下來,一副勢要火葬場的模式。
陸呦鳴汗顏,只能說祝他成功。
他隔著千里的電話問:「君君,你希望他們是在一起還是分開呢?」
那頭的小少年沉默了挺久,說:「我……我不知道。我只希望我媽媽幸福。」
「一開始我希望他遠離我們,自己快樂地生活,可是,我看到她過得拮据,清貧,並不快樂。外公外婆也老了,總是生病,需要她賺錢,還需要她照顧。」君君說到這兒,頓了下,說,「呦呦,我現在才明白,生活不能隨心所欲,那麼簡單。我媽媽可以趕走他,也狠心徹底忘掉我這個兒子。但是,她就算一時痛快了,她還是在地獄,這個社會,早就把她往上攀爬的道路堵死了。」
陸呦鳴聽到這話一怔,不過十歲左右的小少年,竟然已經能說出這麼深的話,他為秦君故的早慧和心智而驚訝,點點頭,說:「所以……你現在私心覺得,她應該接受你父親是嗎?」
「我……我不知道。」少年秦君故苦笑,搖了搖頭,「呦呦,你還記得當初我說過,我的名字,是我媽媽取的,她的意思是——願君如故。也許那個時候,她心裡就明白,做到這四個字沒那麼簡單。我後來一度覺得這個名字很諷刺,爺爺想給我改名的時候,他卻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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