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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事情就無解到需要靳譽蓁出面的地步。

可是沒想到,靳譽蓁昏迷之後被人送回來的,祖母發了好大的火,帶人去找靳炳問話。

又沒想到的是,靳炳失了一條腿和一隻手臂,在醫院生不如死。

沒人知道是誰幹的。

當夜,所有人一起離開仰光,仰光粘稠的月色送她們歸鄉。

就是那晚,付皎見到靳竹懷。

因為前情,付皎對她印象不好,在她的猜想里,靳竹懷必定是個惡人,且待靳譽蓁非常之差。

可是那天晚上,靳竹懷沉默地守在靳譽蓁身邊,一言不發,仿佛靳譽蓁不醒來的話,她能跳船殉葬。

付皎認為,那是愧疚。

分明很感動的場面,付皎心中毫無波瀾,她最是明白,仰光像囚牢一樣,囚著想飛走的人。

靳竹懷的聲音打算她的思緒,「蓁蓁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有時間可以一起吃飯。」

付皎聽了這話,神經都痛起來,「那倒是不用,我現在吃的用的都是蓁蓁的,她相當於娶了我了,我肯定不好意思再去您那邊吃飯。」

她話中帶刺,如願地使靳竹懷冷下臉。

靳竹懷朝她看了一眼,眼神冷厲,混著些極其複雜的情緒,付皎觸到她的視線,冷不防瑟縮一下,再不敢胡說八道了。

***

說是鑒寶會,其實就是變相的宴請,喊靳譽蓁過去無非是為了鎮場子。

雲滿鐵了心要在洮州發展,雖說各行各業都摻了一腳,但最心儀的還是藏品,趁著娛樂商場的勁頭,她辦了個鑒寶會。

靳譽蓁到場才發現,宴會上大多有頭有臉的人,都來自京城。

這些人中,有的如雲滿一般不願被京城的規矩牽制,有的則是在京城沒有生存空間,所以選擇帶資來到洮州,擠壓洮州人的生存空間。

雲滿拉著她說了半天話,最後指了指場子中央的一位老闆,說道:「你一直想找年輕客戶,今兒個趕上了,瞧那位,我八抬大轎請來的主角。」

越過幾層人群,靳譽蓁看向中央被圍起來的年輕老闆。

輕盈的長直發,簡單的絲巾領結襯衫,塔夫綢長褲,垂斂目光,靜望著展覽區一串精妙的佛珠。

靳譽蓁從她身上看出淡淡的屍氣。

「她是我家親戚,」雲滿說:「在三思山修行。」

聽到修行兩個字,靳譽蓁本能地感到親切。

靳月瀾也是居家修行的人,宅子裡的小佛堂日日燃香。

「看來是大師啊。」

就是修行修出岔子了,仙氣沒有,屍氣倒很濃。

話說完,年輕的老闆恰好轉過頭來,靳譽蓁看到她那雙眼狹長不說,眼尾那道陰影幾乎匯到眉尾,眼神亦有種死了三天的冷淡。

雲滿輕聲說:「大師談不上,她是個雜家,前一天背神曲,後一天誦佛經,有時候也讀道法,什麼都懂一點,什麼都不精通,修的四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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