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抬眸與她對視。
她目光像砂礫,磨人的時候生出鈍痛。
沈念抿唇,思索後道:「我以後每個周末早點回來。」
「你聽不懂奶奶的話麼?」沈璧問。
她聲音還算平靜,語氣卻冷硬如頑石:「呆在你姑姑身邊,哪都不要去。」
沈念蹙眉:「學校那邊怎麼辦?」
「怎麼辦還要我教你?」沈璧揉了揉眉心,「請假,休學……實在不行乾脆退學吧,家裡也不缺你一張沒用的文憑。」
「嗝——」沈念牙關都咬緊了。
這就是她在沈家的地位,沈璧一句話甚至可以將她未來人生直接腰斬。
「母親,你又說這種話。」
一隻手按住沈念手背,她感覺到細細密密的暖意從肌膚相貼處升起,緩緩朝身體各處蔓延。
沈醉看著自己母親:「沒有什麼比念念學業更重要。」
「你的身體也不比她重要?」沈璧攥緊手中佛珠串,直接站了起來。
「我現在很好。」沈醉毫不相讓,「退一萬步說,也有比中斷她學業更好的辦法。」
「你……」沈璧捂著胸口,一時說不出話。
母女倆對峙時,醫生強忍著懼意開口:「夫人,小姐,現,現在需要抽血檢查一下小姐身體狀況。」
開了個頭後,她說話逐漸順暢起來:「我們需要及時知曉這次出門對小姐造成了多少影響。」
沈璧泄了一口氣。
她轉動佛珠,重新恢復原本目下無塵的模樣:「……嗯。」
沈醉看著她:「母親?」
「……」沈璧長舒一口氣,「你先檢查吧。」
說完,她帶著俞秉南離開房間。
兩人走後,房間氣壓明顯開始回升。
醫生和護士忙碌著幫沈醉做檢查時,沈念卻想著另一件事。
「奶奶以前,也有過不想讓我去讀書的想法?」
雖然是疑問句,但沈念其實已經肯定了這個猜想。
沈醉抬著手臂,細小針管刺破她皮膚,深色血液釋出,逐漸填滿空蕩蕩的針管。
她收回目光,看向沈念。
良久,沈醉嘆了口氣:「她發號施令慣了,有時候想法比較極端。」
沈念無語到極致,笑了一聲。
沈醉:「你難過麼?」
「嗯?」沈念反應過來她問了什麼問題,「噗嗤」一笑:「當然沒有。」
難過?她有什麼難過的資格呢?
需要抽取的血液已經足夠,小護士拔出針管,用一小團棉花球壓在傷口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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