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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月猛地打個噴嚏,睜開眼,看到入目昏昏。

瑞伯聽到動靜,從外推門進來。

「公子醒了?」他說,手裡端著一碗甜羹,「距離天黑還早呢,再睡會兒。」

上官月搖頭,坐著伸個懶腰:「不睡了。」又問瑞伯,「駙馬沒送消息來嗎?」

原本剛打完上官可久,上官駙馬就要見上官月,教訓這個兒子,也好給家裡一個交待,但沒想到遇到了金玉公主和靈泉寺的事,張擇把當時在附近的上官兄弟兩人也查問了。

為了避免牽扯過多,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上官駙馬一直在跟監事院周旋,也沒顧上單獨見上官月。

「事情差不多了,剛剛來消息說靈泉寺的和尚都被放了。」瑞伯說,「估計駙馬今明兩天就要見你。」

上官月若有所思:「查出問題了嗎?王同那小子起作用了嗎?東陽侯少夫人……」

他說到這裡回過神,抬起頭,果然看到瑞伯古怪的眼神。

上官月噗嗤笑了。

「我是好奇東陽侯少夫人有什麼異常?」他跟瑞伯解釋,又摸了摸下頜。

當聽到靈泉寺和尚白日全部睡覺的傳言時,他就知道出了異常。

怪不得他聽到笛聲會流下眼淚。

當然,他不會跟監事院講太多,免得被張擇查問不休,畢竟他是個不能被細查的人。

因為關注這件事,所以很快知道張擇詢問了周景雲,而周景雲也表明妻子有異常,當時在靈泉寺外犯了舊疾。

東陽侯少夫人真是犯了舊疾?

還是跟他一樣也聽笛子聽哭了?

「公子不用想了,這件事就是蔣後黨搞出來的。」瑞伯說,「其他人有沒有異常無關緊要。」

上官月笑說:「萬一東陽侯少夫人就是蔣後黨呢?」

瑞伯瞪了他一眼,將甜羹塞到他手裡:「趁熱吃,涼了又該嫌有腥氣,挑嘴的很。」

上官月似乎有些無奈:「瑞伯我都多大了,這個不吃也罷。」

瑞伯已經轉身去收拾床榻:「再大,小時候的口味也不會變。」

上官月看著手中的甜羹,笑了笑:「所有的事都變了,人都變了,一個口味無關緊要。」

瑞伯取下外袍走過來:「正因為所有事都變了,老奴才更要記得這個。」

他看著上官月,神情悵然又慈愛。

「這是公子與過去唯一的聯繫了。」

上官月低著頭看著手裡的甜羹,白白嫩嫩,點綴著桂花,他端端正正的坐著,拿起勺子舀了口吃下去,耳邊似乎有孩童撒嬌的聲音。

「阿娘餵我吃!」

「好,阿娘餵。」

上官月眨了眨眼,甜甜的豆花羹咽了下去,耳邊的聲音也消散了。

瑞伯手裡捧著衣袍也不催促,安靜的看上官月吃甜羹。

直到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公子,駙馬派人來傳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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