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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吃是吧,那好……」

蕭鳴笙也鬆了口氣,目光是落在院子的柴火堆上。

袁志不單是會做事,這幾年在京中生活,連察言觀色的功夫也見長,馬上道:「郡主先進屋,屬下抱了柴就來。」

秋風甚大,帶動著樹葉嘩嘩作響。

蕭家的炊煙,起的不算晚,和張大娘家的,遙遙相望。

山雞是鮮活的,起出的肉裹上薄薄一層油,稍稍醃過,過水一焯,肉質鮮嫩多汁的。和米粥一起燉著,不柴,也入味。

盧媽媽好不容易才同意來吃這小半碗的山雞粥,但也要將肉都挑給蕭鳴笙。

原身吃了幾年的素齋,肚量是極小的。蕭鳴笙想補,也得緩緩。

「嬤嬤自己吃的。這一回我入宮,聽御醫說,這養生之道,過猶不及。山雞肉是好,但再好的東西,也怕吃多了。萬一撐著了,豈不是還要再煮一劑消食的湯藥來……我是不怕苦,就是怕費了家裡的炭。」

主子的口舌原本就是伶俐的,只是突逢巨變,這些年在山野里孤苦無依,越發不愛說話。乍然說這些,盧媽媽既是欣慰,也心酸。

她的肉挑了出來,不能給郡主,便要給小輩阿草。

阿草是貪吃,但也不能貪盧媽媽這一口,趕忙是捂緊了碗口,「我午後才吃壞了肚子,想來就是郡主說的,那什麼過……過什麼的……媽媽你自己吃吧。」

要給袁志,他一個漢子,哪裡能和盧媽媽搶吃的,自己這碗不勻出去,已經臊紅了臉。

一人半碗的山雞粥,再配一碗山雞枸杞湯,蕭鳴笙那碗,分了幾顆圓潤的紅棗。她抱著湯碗,就著廊下被緩了幾回的秋風,吃得乾淨。

山雞是鮮活的,煮湯用的也是山上引來的泉水,只需加一點點的鹽來提味,便足夠鮮美。

*

麻辣兔頭雖好,就是費功夫。

趁著眾人給她燒水沐浴,她便趁著沐浴前的空檔,把兔頭給醃了。

姜切成塊,野蔥擰成結,再配上兩倍多的鹽。也用不了精細的鹽巴,家裡有用來醃菜的粗鹽,蕭鳴笙照著比例舀了小半碗出來,阿草自告奮勇也幫著揉搓。

今日她的肚子是壞了,但這道兔頭也不是即刻就能吃,明日就該好起來了,到時讓袁大哥分一口也行。

她的手勁大,照著主子的吩咐,一下一下搓著,順道是將粗鹽化開了。

「郡主,然後呢?」

蕭鳴笙盤算著剩餘的輔料,幾味不大常見的,譬如砂仁、排萆、山奈,家裡大抵是沒有的,沒也不打緊。八角、桂皮、小茴香、草果、花椒、丁香、豆蔻、香葉,還有紅曲米和料酒,哪樣是能再精簡的?

極少打過這麼貧瘠的仗,她也是苦惱得很。

最後,還是盧媽媽拿來了一包香料,裡頭就有最最要緊的八角、桂皮、花椒和桂皮,兔頭要醃漬六個時辰,正好放著過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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