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村尾,阿草也忍不住用袖子遮了鼻子,也貼心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了郡主。
老三媳婦搓著手,很是不安,該請姑娘去村里別的取水點吃水,可姑娘額頭密密麻麻的汗珠,又紅著臉喘氣,怕是走不了多遠。
那孩子也靈透,得了嬸嬸求助的目光,說可以去打水來。
阿草和袁志都不放心來路不明的東西,「我們……也走累了,要是這井的水能喝,就打一桶吧。」
光是看著也不放心,袁志親自走上前去。
井口黑黢黢的,他打了水上來,仔細看了會兒,那孩子跟著看了看,黑亮的眼珠子一轉,就掬了一捧水,呲著牙說:「聽老村長說,這口井是請了先生看的位置,很甜的。」
說完,他也低頭將那捧水喝了,下巴還不停滴著水珠。
如此,袁志也請主子上前來淨手,另外打了一桶。
蕭鳴笙說來喝水,一是真渴了,二來也想看看李家老三的境況。
吃了幾捧水,她的不適緩和不少,不等開口,李家那生病的女娃便開始放聲大哭。
從自己身上掉下去的肉,老三媳婦一聽更急了,朝家裡的方向走了幾步,才想起姑娘也在,「我……我……」
「沒事,孩子醒了,嫂嫂回去看就是……」蕭鳴笙側身瞧著這領路而來的小男孩,「這是嫂嫂族中的孩子吧,有他帶著就行。」
家裡頭的哭鬧聲越來越響,讓人揪心。為人母,終是小跑著回去哄孩子。
留下的這孩子,小名叫包子,「我的大名,叫包富,是那個有錢的意思。」
蕭鳴笙:「……」
「這名好,我也想有錢,要不大哥你叫我阿錢吧……」阿草就覺得自己的名字太隨意,要是能來財,家裡是日日要吃肉的,大哥也要喝酒。
「阿錢?」包子先是疑惑,再是笑出聲 ,笑完才趕緊打住。
蕭鳴笙也忍得辛苦,但不忘這次的目的,「包子家裡是做什麼?是賣包子的麼?」
包子也希望是能賣包子,「我家和嬸嬸家都是種地的,梅花塢的人家,都種京郊的田,但我們還挨著渡口,像三叔,力氣大,還可以去渡口找活干。」
他也舉起了自己的手臂,纖細如瘦竹,不夠有力,就是再長几年,也不能和三叔一樣去渡口討生活的。
「你三叔……能去渡口,家裡的日子好麼?」蕭鳴笙問道。
「唉……」原本是一臉羨慕的人,忽然又垮了臉,包子是自來熟的性子,挨著袁志,悄悄告訴他們,「三叔能賺錢,但是也架不住他老母會花錢。她一日要吃四個蛋呢,誰家能有她會吃?眼睛就跟刀一樣,也就三叔家好說話,一日給她吃那麼多蛋,換了我娘,一掃把打出去。她嘴毒人也壞,不幫著嬸嬸帶孩子,光吃蛋,還要說人閒話……」
蕭鳴笙與袁志面面相覷,阿草聽了好大一番話,半歪著著頭思考著。
合著老三媳婦家還不起租,還有她婆婆的緣故呢?
不過,到底也是別人的家務事,自己立不起來,他們去了也是惹一身腥,也沒多大的意思了,蕭鳴笙便打道回府。
回去前,袁志猶豫了一番,想了想,才說道:「屬下記得梅花塢的渡口有停靠漁船,裡頭的東西,是京城裡的酒家預定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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