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出來得久了,要回去了。」阿草如實道。
這話卻是教崔夫人當即變了臉色。宋晴柔的邀約,代表著她的顏面。
「郡主寬和,是好,不過容易教人說閒話。」
「小女愚鈍,聽不大懂夫人所說何事。」
崔夫人自詡是佳婦,便不想在街市上與她講這些口舌瑣事。她性子和面泥一樣軟和,教底下的奴欺到頭上,也不干自己的事。
當然,首要的事,便是這門親事作罷。不然,由著她這般入府去,如何能統御下人?
六郎是要承繼家業的,她身子也不好,如何能誕育嬰孩?
若不是嫡系的血脈,如何能保證下一任家主的位置,還是在三房的手裡?
如此種種,出身武將又無生母教養的蕭鳴笙又怎會懂得?
左右思量,崔夫人越發不滿意這門親事。雖說娶郡主不比尚公主,能繼續在朝任官,可都是皇家賜的人,也不知來日六郎的官職要如何變。
趁著崔夫人走神的功夫,蕭鳴笙直言道:「小女才吃了一肚的糕餅和茶水,縱有瓊漿玉液,也無福消受。我出來也久了,再不回去,怕鄭御醫下回見了我,不給我請脈開方了。」
傳聞里,榮安郡主一年有十個月下不來床,崔三夫人和宋晴柔也沒有強留。
蕭鳴笙才走到馬車之處,臨江樓後廚的人又追了出來,備了份禮。
阿草看了眼郡主,知曉不能收。
「啟稟郡主,這是崔大人讓小店另外預備的。都是挑姑娘喜歡吃的點心,小人再斟酌著放了幾樣還沒來得及呈上的,也不知能不能入姑娘的眼?」
「既然如此,那我就作主收下了。」蕭鳴笙瞧阿草偷摸挺著鼻子嗅了嗅,抿唇笑了笑,掏了賞錢給他。
「多謝貴人賞賜。」
管事的千恩萬謝,還不忘推銷一聲,「秋日的蟹最肥,不過秋來寒涼,不是尋常人吃蟹的好時節,還不如眼下。日頭暖了,螃蟹愛動彈,肉質鮮嫩,蟹黃飽滿。尤其是母蟹,蟹黃里的油脂適中,口感細膩。切幾片姜去熬粥,滋味甚好。」
這人舌綻蓮花,蕭鳴笙念了快一年的螃蟹,就近在眼前了。「你家的蟹,是從何處來的?」
「農莊的池子養的。」
這具身體,按理來說是調理得差不多了,然而眾人總將她當病人看待。
她也有暈症,萬一來日發作起來,難免叫人說她貪嘴吃了螃蟹的緣故。
於是乎,大庭廣眾之下,她只能含淚謝了管事的好意,稱過幾年再來嘗嘗。
*
梅家塢山下也有河灘,也有幾個大的池塘,裡頭也養著魚蝦蟹。
個頭不大,勝在自然,滋味也不錯。
不管是炒酥了,用來下酒,或是用來熬湯吃,滋味異常鮮美。
蕭鳴笙在回家路上,便看到養蟹人撐著小船,拿著竹竿,往湖面拍打著,濺起了陣陣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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