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大家輕易掉一顆眼淚。
她踩的是日月朗照的地,頭頂的是浩氣長存的天。
不像他們這些擺威弄權的官員,踩的是下級的頭,頂的是貴人的跨。
花祝年只是覺得農婦的身份,所照拂到的人太少。
但從來沒有因為農婦自卑過。
她反而覺得自己很驕傲,在家的時候,她從來沒種過地,沒收過麥子。
也算是,學會了簡單地生活技能。人來這個世間,本就是要體驗的。她體驗到了之前從未有過的生活。
宋禮遇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反覆維護自己的正確性:「就是因為如此,你過得才這麼慘!沒人幫你,你才天天抱著個破泥人兒當救贖,當寶貝。三十年的時間,我在上天,你在下地。」
「一個破泥人兒有什麼好在乎的?他連自己都保不住,更不可能保護你。你從來都不知道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永遠是那麼偏執。但凡你當初不那麼討厭我,現在一品誥命夫人就是你。你也不用在山野間待三十年!」
宋禮遇痛恨花祝年的痴愚,也為她感到惋惜。
可他終究是愛她的。
怎麼可能不愛呢?年少時沒有得到的人,到老心裡都會惦記著。
況且,他知道她當日並非是討厭自己,而是看不上他家裡的做派。
他們之間的姻緣,完完全全是被家裡人耽誤的!
明明是他爹做下的錯事,跟他有什麼關系?
她怎麼就不能分開來看?討厭他,討厭到,連見一面都不肯?
「我為什麼不能討厭你?那個鎮子上,我最討厭的人就是你們家裡人。看見我爹在那裡點頭哈腰地獻金,看見你爹手底下的人到處打著法令的名義作惡,我恨不得你們這些人死!」
她果然,還是這樣地厭惡他。三十年過去了,居然一點都沒變過。
宋禮遇像是為自己辯訴一樣,心痛難忍地說道:「當時又不單單我一家這麼做。自上而下,皆是如此!這是世道的問題,你怎麼能把所有的仇恨,都放在我家人的身上呢?誰不是為了活著?你不喜歡你爹在我爹面前點頭哈腰,難道我爹在那些皇親國戚面前,就能腰杆兒挺直了嗎?大家不都這樣活著嗎?就不能相互理解嗎?當初嫁給我有什麼不好?嫁給我,你爹不就不用點頭哈腰了嗎?」
花祝年氣得胸腔都在顫動,她扶著桌子同他對峙:「我理解你祖宗十八代!我嫁你老祖宗,當你老祖奶奶!非逼我罵街!你願意讓你爹當狗,我不願意!雖然我沒辦法改變,但我不像你,我從沒覺得這樣做對。我也不是獨獨針對你們家,我是說,所有欺凌百姓,不讓人安穩過日子的狗官,都該死!」
「不知道你天天在那深宅大院裡,到底出去看過沒有?夏天容易走水,上邊下令,每間鋪子備上存水的缸,一個缸不過幾文錢,為了百姓的安全,本來是好意,可你們下邊兒他媽的怎麼執行的?啊?你敢說嗎?讓商鋪里的生意人,去買你爹指定的花紋兒水缸,一個水缸五十兩銀子,小生意人賺一個月,都他媽逼的賺不回來!利用上頭的生產條文,為你自家撈錢,你們家可是撈幾把夠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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