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遇到過不少次,只不過每次阿姨都可以進去,兩手滿滿地進去,兩手空空出來,滿臉期待地進去,又哭又笑地出來。
而言冬澄,進不去,只能呆呆地看著微倉山的門牌,一坐就是一天。
可是他依然每個星期天都來,橫跨一座胤城,風雨無阻。
如果這裡是一座寺廟,言冬澄一定是最虔誠的信徒,哪怕他不能踏入廟宇一步,哪怕他的佛不肯見他一面。
阿姨瞅著言冬澄的面色,試探地問:「莫非你也是來接人的?」
言冬澄相信這阿姨如果去掃雷,恐怕被探測器還准。
阿姨徹底熄了探究的心思,反正這是她最後一次來微倉山,以後不會再遇見這個男生,既然人家不想聊,那就算了。
司機把車穩穩噹噹地停在公交站牌門口,公交站牌就在微倉山少年監管中心對面,夜晚,門口的小賣部還亮著燈,慘白慘白的。
門口站著一個瘦削的男生,看年紀和言冬澄差不多大,他衝過馬路走到阿姨身邊親親熱熱地叫了一聲媽。
阿姨濕了眼眶,一邊抹淚一邊笑:「你可算是出來了,又長高了!」
男孩咧開牙齒笑:「可不是,裡面都是給我的?」
阿姨敞開袋子,將衣服套在男孩身上,心疼地說:「裡面的伙食不好,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
「還好,我體脂率可標準了,不過喜歡跑喜歡跳,所以看起來瘦,體重可不輕。」男孩順從地套上外套,阿姨這時候拿出飯盒,遞到男孩手裡:
「還沒吃晚飯吧?夜間公交還得等半個小時,你先吃飯。」
男孩迫不及待地打開飯盒,在寒夜裡,帶著煙火香氣的飯菜分外刺激人的味蕾,再加上那肉眼可見的溫柔水汽,言冬澄覺得自己有點餓。
一放學就輾轉來到微倉山,言冬澄沒有吃晚飯。
這三十分鐘的時間對於言冬澄來說,分外煎熬。身邊是一對相互呢喃的母子,而自己孤零零地坐在老舊的長椅上,層層寒意漫上身體。
終於,夜班快車到來,那對母子上車,隨後,公交車的尾燈成為這夜裡唯一的暖色,終於消失在蜿蜒山路間。
不知名的蟲子在叫,遠處傳來狗吠聲,已經是零點。
言冬澄像一個坐定的老僧,一動不動地盯著微倉山監管所的門,這一坐就是整整一夜,等待恐怕是世界上最難熬的一件事。
身體似乎被凍住,成了一個人形冰雕,早晨的晨霧帶著水汽侵入肺腑,言冬澄的手和身體不自覺地發抖。
保安打著哈欠走出大門,看到言冬澄,他有些猶豫地朝保安室內望了一眼,於心不忍地走到言冬澄面前:
「同學,別等了,你等的人已經走了。」
「不可能,我從零點就坐在這裡。」
太久沒說話,言冬澄的聲音有些暗啞,但是態度卻很堅定。<="<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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