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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一点点头:“我晓得。”
“没事的时候记得和我多交代一下在学校的情况,电话和短信都行。”
许念一听到“信”这个字,想起了阿令寄来的那封信,从昨晚阿素的神情上来看,她应该是写了些惹人不快的话。许念一想问是关于什么的,又怕木泠介意,就将话咽了回去。
“你来时是走的樟树林那边的旧路吧?”
“嗯。”
“要是不赶时间就走正路。那条路黑魆魆的,没路灯,不安全。”
许念一说:“对我来讲,两边都行,冇得事。”
木泠听了,笑着上前将念一的衣领稍微整理了一下,说道:“那就让鹿尔再和你聊会,我先回去了。”清晨秋露深,车站空旷,寒气更甚。木泠体质畏寒,自然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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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十)忽忆往昔
“唉,真是儿行百里,素忧千里。”许鹿尔在木泠走后不久,怪腔一叹。
“听多了就烦。”许念一说。
“哎——”鹿尔笑叹,“我连心烦的机会都没有,你还说呢!”
“我们非要谈这个话题吗?”
许鹿尔笑了一声,提着许念一的胳膊把她拉过来,又将她半搂住。她捻起对方的一绺头发,说:“那我们来说点好玩的。念一,你长这样应该有不少人喜欢吧,下次带个过来让我们瞄一眼呀。”
“你想我带哪样的,毓的?衍的?还是半毓半衍的?”
鹿尔却说:“也对,我们念一头发留这么长,应该是有两手准备的。”
“毓性能留短发,衍性就不能留长的?我等会就走,令台不用这么急着下逐客令。”许念一反唇相讥道。
许鹿尔不理睬她的话,继续说:“你模样看起来舒服,又留长发,肯定经常被认作是毓生吧。”
“分什么毓、衍?除了能生和不能生以外,我不知道两性还有什么区别,更别说现在还能做手术。所以,她们怎样认为关我屁事?”
“你这话有点悖论呀,区别还是有的,虽然说有部分存在例外。比如说我们衍性更加修长、挺拔、有力量,大部分人的长相也更英气。这是外在长相,当然还有心性方面的东西。”
“怎么不说胸比毓性的小?”念一反问,“照现在的趋势来看,这些差异在慢慢变小,有些毓性和衍性就是反过来长的,足够让你晕头转向,嗯,我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
“还有,你晓不晓得在远古时期两性其实没有太大的界限分别,不管是本性还是外性都可以自由交往,有一段时间‘本性风’还颇为盛行,生活分工也没有明确的性别划分,有毓性打猎耕地,也有衍性做家务、照顾小孩。可后来自然环境的恶劣让其繁衍变得十分困难,她们就不得不采取有效手段壮大后代,这就是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一衍多毓制。
“搞笑的是提出这个主意的是一个毓性首领,她以身示范,供出自己的契人,让众多毓性为她的契人而孕,并且还规定以后只允许毓衍交往、结契,不然一律驱逐出其族。她的做法被广泛推崇,自她以后,衍尊毓卑的社会风气就逐渐形成,在三朝五代时定型,然后绵延数个春秋。”
许鹿尔想了想,问:“你很向往远古时期无性别分界的日子?”
“比较赞赏吧,但如果说是向往,就太过理想主义了。”
鹿尔笑笑:“得了吧,你可以对自己诚实些的。”
“我知道现在不存在生存艰难的问题,但习惯已经在整个民族形成了,还被一大堆圣人先贤写入了伦理纲常,然后在不知不觉中理所当然的成了传统,成了规矩。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到底是进步还是倒退。”念一说,“我只能肯定,这是根深蒂固在血脉里的东西,恐怕只能淡化,不能磨灭。”
“你应该清楚呀,”鹿尔笑道,“现在‘返璞归真’的有很多。”
许念一明白她的话,但不回应她。她绕到她身后,额头抵到她肩上,道:“说累了,让我靠会。”
许鹿尔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许念一将冰冷的手伸进她的衣兜,轻握住她的手。鹿尔笑着浅嗔了声:“要冻死我啊,手像进了冰窖的。”说着便回握住念一的手。
这么站了五分钟,公交车就来了。鹿尔拍拍许念一,提醒她上车。两人最后没说什么。
车缓缓启动,许鹿尔目送她离去。
许念一透过车窗向外看,过了好一会,堂姐依旧站在原地,浅棕色眸子中讳莫如深的意味似乎被明净的光泽翼蔽。暖光斜洒其身,那略带卷翘的短发、洁质的脸颊以及好看的双手便悉数浸渍在其中,整个人显得清莹而焕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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